“哦……”顾雪洲被他骂得闭上嘴巴，也睡了，过了会儿，睡不着，又低声试探地问，“……那你有喜的小娘了吗？”

沐雩，他心上还是怒气难消。

“……”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也要找媳妇了吗？想想安之也已经二十四了，这些年是自己捣乱折腾，才叫安之一直娶不上老婆的。如今安之是不是觉得把他赶去成家立室，随便个女人给他把他赶走了，然后床的另一半就可以空来给另个女人睡了？

其他人则看闹，还悄悄地打起赌来。

围观的同学呱呱给他鼓掌，老师也觉得有趣，“将靶再放远二十步。”

“啧。”沐雩睁开睛，恼怒地瞪了他一。

沐雩憋着一气，隔日去白鹿学院上课，午是箭课，他冷着脸将一石五的弓拉至满弦，一气嗖嗖地连了七箭去，箭箭直中红心。

老师去箭时都费了劲儿，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沐雩。他是个武夫，骑虽也是君六艺，但这儿一帮书生，对他们来说书本和举业才是最重要的，能有几个人练骑又练得好呢？过得去就够了。沐雩这学生以前也不显，优秀也只是中规中矩的优秀，不知今日为何如此锋芒毕。“还练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都第三了，我猜不中。”

沐雩脊背直如松，套着鹿指套的手指扣着箭羽并箭弦，手臂稳的一丝不缠，他如今满腹的气闷，一都不觉得费力，拉到满弓，眯了眯睛，然后撒放，箭飞云掣电般去，咚得一声扎草靶，不止正中红心，还扎去足足一半，差将靶穿透，力之大，中之后，箭羽还在颤抖。

沐雩听得无比烦躁，睛也不睁开，冷冷地：“你好烦啊！睡觉了！”

沐雩也说不清自己对顾雪洲是什么，该用什么词来说呢？说不上来，他只隐隐约约有个觉，只知他不想把安之让给任何人，谁都不

顾雪洲彻底不敢说话了，觉得沐哥儿好像有生气，因为抱得更紧了，心想：沐哥儿可真害羞啊……也是，他不过才十四，回想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见到王小也是羞得不行的。沐哥儿平时嘴上声气的，虽说材已经变得搞大了，可其实也还没有完全长大啊，又害羞又撒，还赖在自己床上呢，看来并不用不急着说亲，慢慢看着就是了。等他考了功名之后再说门更好的亲事。

的小娘。”

顾雪洲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他现在都二十四了，还是光棍一条了，而今他的毒也除净没以前那么丑了，铺生意也得好，虽然着克妻之名，但比以前好找亲事多了，也不是没有人有拉纤保媒的意思。可他想找个喜的，只是迟迟没有遇见，也不知何时才能遇见那样一个人。

沐雩全神贯注紧盯着草靶的红心，直臂用力地往后拉弓弦，怒气犹如弓弦一样绷得紧紧的，脑里想起顾雪洲的侧脸来，还有那块淡胭脂般的痕迹，想起顾雪洲微笑着说：“你也该找媳妇了……”

“来来，我赌一两银沐雩中。”

老师把靶继续放远，“这可有百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