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熹年最痛恨别人说他不男不女，就算是他从小养大的三皇这么说。他觉得这王八是真的仗着自己受伤病弱，什么混账的话都敢说了。

杨烁从小兜里掏了些炒黄豆给小雪吃，又把它放飞了。

“我说怎么怪怪的。”杨烁，忐忑地说：“我们和他们说不卖他们也不行吗？……对不住了，沐哥儿，是我让他们上船的。”

沐雩摇：“不怪你，说不定那时你不答应，他当时就会杀人灭。”

他转了转手腕，松活筋骨，指尖闪过寒芒，是两片比纸还薄的蝉翼刀。

杨烁：“那现在怎么办？那个大娘竟然很危险吗？”

沐雩蓦然察觉到一杀意，虽然转瞬即逝了，激的他很不自在，他扭去瞧那对夫妻，丈夫醒来之后，他们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刺，就没有一直盯着，只偶尔看几。

这时，一声鹰唳划破长空，蒋熹年怔了一怔，望去，却见一只威风凛然的白鹰隼翱翔而来，温驯地降落在小麦肤少年的手臂上。

杨烁听着觉得很有理，“那怎么办？”

简王呆呆地说：“你真好看……你穿女装真合适，如果你扮作女人嫁给我就好了。”

沐雩阴狠地说：“怕什么？我们是两个人。她一个人还带着个病人，也不一定奈何的了我们！”

蒋熹年神一沉，他认得这种鹰隼，狄夷曾经供过三只，皇上非常喜，赏了辽王一只，自己留了两只，每次外打猎都要带着，辽王好像后来去了属地又从狄夷那买过几只来玩。据说这种鹰生率非常低，很难找一只来，驯服更难，玩死一百只才有可能驯得服一只，而且不卖给普通人，一般公侯之家就是拿着钱也买不到的……却被一个市井少年这样随意地把玩着？怎么可能？

沐雩皱着眉：“我还没想好，现在在江上还好，他们不会架船。可只怕他们要过河拆桥。我觉到了杀气……”

“你又在看他们吗？是有什么不对劲吗？”杨烁问。

沐雩揣测着说：“你记不记得在城里的时候，官府是说在缉拿一个江洋大盗，才搞得满城风雨的？而且还搜走了个别几种药……大夫和我说那几种药大多时候都是用来解毒的。而那个丈夫不仅受了伤，看他嘴唇指甲发黑，应该也中了毒。……我怀疑他就是官府在追捕的江洋大盗。”

鉴明念了半经，只听喀哒一声，他兀然睁开睛，手上的佛珠串断了线，佛珠了一地。鞋也没穿，鉴明赤足走到门边，将两扇门推开，外面起了一场雨，豆大的雨珠打得院里的琵琶叶噼啪作响，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看脚步沉稳，掌中有茧，应该都是练家，以他们的年纪来说功底不错了……不知是什么来路，那个手臂上有纹的上沾了片杏树叶，这书附近林没有，只有定江城有，估计是刚从城里来的，这时候从城里啦，还正好要去的也是茂临城，实在是太巧了……但与其在那坐以待毙，倒不如兵行险招，那时我带着你躲在岸边也不知躲得了多久。如今在江上，若是船毁了，他们也活不成的。……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