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傅可不知他如今脑里在回忆着温，他听了蒋熹年的话，被吓了一，低低地吼：“那不就是孤臣吗？！你疯了？史上有几个孤臣的得好死了？报仇就报仇！报完仇回来就是了，让安之多生几个，过继给你一个，你也有个后。跑去什么孤臣！”

蒋熹年笑了笑，“是，您说得对，是我消极了。等我日

就像顾雪洲因为怀念大哥而收养了沐雩一样，蒋熹年在第一次见到三皇的时候也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他还记得那时一个冬天，雪落满了梅枝，他瞧见一个小孩孤零零地摔倒在雪地里都没人扶，傻乎乎的，连哭都不会哭，自己爬起来拍拍雪就走了。还以为是哪家被召的公卿大臣家的孩走丢了，过去询问，彼时三殿已经九岁了，可因为养在太后的里，太后礼佛茹素，他也常年吃素，上还被了种慢毒/药，他裹在一件镶着白兔边的猩红披风里，瘦瘦小小的，谁能想到天底最尊贵的皇能这样可怜？连去玩都没个人跟着。大抵没了娘的孩都这样吧。……再后来他就调去了慈宁，从三殿边的小太监起，一直到贴大太监。他记得他们一起过冬的第一年，他用梅花了盏小冰灯给三殿玩，他兴的不得了。让蒋熹年想起，以前他还在家的时候，年年冬天他也都会冰灯给弟弟玩，那个小家伙也都是崇拜地围着他“哥哥真好”地喊个不停。

蒋熹年平静来，“我自然想过这个。”他望向床上昏迷着的男人，“简王有仁王之相，拥他的臣也有许多位，阁里已有三位说过会支持他了。他会成为好皇帝的……等我报了仇，我就全力辅佐他匡扶社稷，他需要一把只有他能用的刀，他指向哪刀就刺向哪，我就是要那把刀。”

顾师傅看着有几分心惊，可又说不什么来，他能说什么？这个孩一半多的人生都用在追逐仇恨上了，“那你报了仇之后呢？你要什么？你这样真的开心吗？”

蒋熹年决意已定，从容地笑着，摇说：“师叔，我知您是真的关心我，但是不必了。不要让安之和我沾上关系，不好的。我这次也是，只想到您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了才来求您，过了这次我也不会再来麻烦您了，省的将来拖累了你们。殿对我有恩，我也要报答殿的。反正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未来了。嗯，对了，这次请您护送我们上京，到时也有报酬的……”

，胆又小，以后也就那样平平凡凡兴兴地活着就是了。我是大哥，爹娘的仇由我来报就行了。”那些黑暗的龌龊的肮脏的事都跟他可的弟弟没有关系，所有的罪孽都由他背负吧，到时要地狱也只他一个人去就是了，也没甚好怕的。

“要什么报酬！”顾师傅泪都要掉来了，“你给我好好活着就行。好好活着。也别说什么不认我们的话了。你的人生还那么长，还有几十年好活呢，指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变数呢。”

蒋熹年将泪意压，底动摇了的神重新定起来，甚至几分了般的痴狂执拗，“师叔，我从不会后悔当年。我上就能报仇雪恨了！我花了十七年……十七年啊，离仇人只有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