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雩记得自己靠在男的肩膀上往后看，娘亲倚在门边对他挥了挥手，又说了一遍：“早去早回。”

然后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沐哥儿哪讨人厌了？沐哥儿再聪明不过了。”

他立即从小杌上起来，往后走，一个男卷帘而，他还没走两步，就被抱了起来，男抱着他说：“他不过是想去玩而已，有什么的，我带他去就是了。”

他拍起手来，兴的不得了，“去玩！去玩！”

他便嚷嚷起来，“给娘带花灯，最漂亮的。”

男说：“我自有我的办法……沐哥儿是我的长，我的儿，整日关在小院里没的把他养的畏畏缩缩不成样，你也小心过了，我爹娘那里我都说清楚了，没几日我就可以接你们府。走，爹带你去逛花灯会！可好看了！”

好看，后来他有时还觉得安之上的红斑好不了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跟他抢安之了。

男嬉笑脸地说：“哟，新衣裳啊。那我呢，我的新大氅呢？”

沐雩回过神，继续往前走。

娘亲被吓坏了：“世上怎会有你这样讨厌的小娃娃！”

他坐在小杌上，好像在生气，娘亲捧着一个碗喂他吃饭，瓷勺里一只白白胖胖的炸元宵，他把脸往左撇又往右撇地躲勺。

娘亲轻轻打了他一，“早去早回。”

那个碗看上去那么大，他用两只手捧着才拿稳，举起来砸在地上，抬看着娘亲，“我要去玩！”

有

娘亲叹了气，临门时又赶上来，她簇着眉的洁白脸庞清丽绝又楚楚可怜，把一方猩红雪兔边的小披风给自己上，系好带，“倒寒呢，别着凉了，你顾着他，别领着他在外面乱吃东西。”

边的另个青年拍拍沐雩的肩膀，这是交好的同窗之一，也是定江人，比他早几年国监，他的底映着满城灯火，羡艳的神：“在定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吧，这是在京城才见得到的。”

娘亲微愠地：“你明知我们的份……要是碰上什么人，你怎么解释？”

面掩盖了沐雩微微皱眉的脸，只看得见他的底也有恍惚，叫旁人不禁慨，桀骜不驯如沐雩，在从未见过的繁华面前也会有这样的表。

他们这帮人，别的没有，钱是不少的，在京城一家有名的酒楼订了房间，这酒楼是京城最的楼，足有五层，建在城心湖畔，他们订的是三楼的房间。

他买了一盏很漂亮的珐琅琉璃蝶缠花枝灯，却没能带回去……连早去早回都没能到。

“那你自己吃！”娘亲也不兴了，把碗和勺都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沐雩隐约记得是这样的，他小小就发过一次脾气非要自己吃饭，饭掉的满都是也一定要自己来，后来到了戏班上顿不接顿的，他才学会了吃饭一颗米也不掉去。

娘亲微笑起来，“好，娘等着沐哥儿给我带最漂亮的花灯回来。”

沐雩也确实沉了深思，熟悉的画面勾起了遥远的回忆，那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了，所以一切回忆起来那样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