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啧了一声，翻了个白，拍了他的脑袋，“听说蒋督公从不搞对，但他们有时会些人来让我调/教，调/教好了是作为礼拿去送人的。

顾雪洲目瞪呆，“等等，那个蒋熹年他不是太监吗？还能人事？”

碧这些年调/教了那么多孩，那些人一见到他就算再掩饰，也是难免有鄙夷，而这个顾雪洲起初只有震惊，后来他们混熟了，连震惊都没有啊，他对待自己的态度是那么自然，就和……就和当年救他的顾师傅是一模一样的。

他十六岁的时候被一个客人玩的折断了手，没多少钱请大夫，随便找了一个，那大夫医术平庸治不好他，妈妈以为他要病死了，怕他给别人过了病气，把他扔到街上。是恰好路过的一个大夫给他接骨治病，大夫看来他是什么的，还给他留了一笔钱，是他不争气，什么都不会，后来还是重旧业了。

碧听到他这样说，叹了气，靠在他耳边轻声说：“唉，那人是蒋熹年蒋督公的手的锦衣卫，抓了你是要带给蒋督公的。”

“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快半个月了。”顾雪洲愁啊，沐哥儿怎么还没找到他啊，他觉得要拖不去了，“也不知到时他们会将我送去哪里。”

顾雪洲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一直没有说过我的名字吧……我……我姓顾，顾雪洲。顾轻鸿就是我的叔叔。”

碧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又极其可怖之事，缓缓收起了一向媚视烟行的姿态，往后仰了仰，坐直了，“你不是骗我的吧？你是顾轻鸿的侄？”

“听你的音你是定江那边的人吗？”碧偶尔心好了也和顾雪洲说说话，顾雪洲是不怎么敢主动和他搭话的，怕被人当不知尺寸。

“是，你怎么知？”顾雪洲说。

顾雪洲摇，“我没有骗你。”他看到碧脸上那双用青螺笔画来的细眉微微蹙了，他一向带着讥讽嘲的睛里难过之极的光芒来。

碧想起自己的世，他六岁被卖，从小被不男不女地养大，十岁就接客，也风光过两年，他们这等肉行当的，没有被那等残暴的客人给玩死已经算是幸运，即便也没死，也很容易染上病、被蹂/躏成一的烂肉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那条席一卷扔到乱葬岗都没人埋。他幼时看着好多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能活到现在这把年纪已经算是极其有幸的了，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自己活到三十多岁就天了。他看上去没有缺胳膊少，其实也缠着一的病。

碧思忖着，颇为神往地说：“定江我没去过，但我听人说过那里的事。我知那儿有位叫顾轻鸿的先生，人称顾师傅的，武艺，医术也好，是个古侠骨仁心的宗师。你应当见过吧。”

他是把自己卖给主了，可如若说他欠谁一条命，那就是欠顾轻鸿的了。

碧：“接过定江的客人。呵呵。”

碧觉得没脸面再去见那个大夫，但后来他听说那个大夫是顾轻鸿。而他现在正在帮着坏人在折磨救命恩人的侄，唉，他侄对自己也好的。

顾雪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