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来得及问，姬泱先：“我如今只是普通人，记忆虽已恢复，神力皆已被锁，你无需对我这般。你也可以选择留，只是你绝杀不了镜。我此生此世，便是要同他在一的。”

姬淳看他半晌，笑容：“那就，回到你的家乡看看。看过后，不如也去我的家乡再看看？”

姬泱转看他：“可是，他遇到了我，我遇到了他，我们的孩遇到了我们。”

过了江陵府，姬淳要走了。镜又送了他许多厉害的法宝，还约好了几十年后再见。镜还：“你不要觉得孤单，几十年很快的！”

云赫结，抬看姬泱。

姬淳依然不解：“你似乎有大业要，不要了？你可是神仙，怎好与我为伍，我就是个没息的，连胎也不想投的鬼。”

姬淳是夜里走的，他也还未想好要去哪，这几十年得自个儿度过了。不过天之大，总有他的容之，他正想去他母后的家乡再看看，他还从未去过，后袭来一阵熟悉的气息。

他不解看向云赫，云赫站在风里：“我生于天虞山，山上终年寒冷，是以我天生不笑，常被说心冷心。实际――”云赫抬眸看姬淳，有些话却再不好意思说，他问，“可愿同去我的家乡瞧一瞧？”

云赫直接跪在地上：“这件事，诚然，有我的私心在。可即便您这最后一世与镜公一同活了来，没能成功历劫，无法返回天界，您又当真以为您真能与镜公安然离开？您们能三界？天，真愿意放过您？开曜神君会允许您们离去？整个天界都在等您归来。”

姬泱不言，云赫再：“您就未曾担忧过，若是其中了哪怕一差错？”

云赫沉默许久，才：“这些日，我一直在思索一件事。其实，您历劫前一刻，便已准备好了这一切吧？那被您恰好抛去的果，您的整座殿，您将镜公藏得严严实实，直到您的最后一世，您早算到会有今日，算到你们会相遇。”

姬淳笑着，蹲抱抱他，与他们一一别，转走了。

云赫跪拜，姬泱走了许久，他还跪趴在地上久久不动。

姬泱却笑了，真心实意地笑。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可取代的，神仙亦如此，天帝更是如此。”

云赫吐一气：“不要了，都不要了。”

“我若是能狠心来？”

“那你为何还是接了这样的差事。”

“可你本狠不心来。”

他诧异回看去，竟是云赫。

宝宝胖手一挥，也：“呼呼……就过去啦！伯伯等我们去找你玩儿哦！”

说完，姬泱走了。

云赫的嘴角不时翕动：“修炼太难，我以为成了仙便一切都好，哪知到了天上才明白，神仙其实还不如妖怪。我想要变，我不想一世默默无闻。我只能如此。”

姬泱不屑地笑：“你能在我面前杀得了他？”

云赫想问，这样值得吗？天之怒，他们又该如何承受？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唯一能察觉到的关于镜公的踪迹，他们找不着镜公，便派我来杀镜公，便是怕镜公再度挡在您面前，怕您无法度过劫难……我当时有些犹豫，天界缺主不稳不假，与界多有摩，我已成仙，本应有责，可镜公到底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