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在对他说话,男人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他轻轻呼最后一气,躯僵直地靠着围墙,被那姑娘轻轻一戳就正面朝倒在地上。
安歌黑了脸,一手肘撞在男孩侧腹。
就像从前很多次醒来时一样,他被越墨抱在怀里。
安歌关闭手机闹钟,又伸长手去接了电话,那个如今叫利夫的男孩从到尾没清醒,糖似的黏在他背后,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甚至还用男孩特有的朝气蓬,以最不见外、最不客气的方式蹭蹭问早安。
安歌最近晚上睡眠都不好,怕早上起不来,又设闹钟,又让总台打电话叫醒,上了双重保险。
清晨六半,手机闹钟跟床电话同时响了。
对面那个为御主的年轻姑娘从到尾笑看着,只在狂战士差拧男人的时候手阻拦,理由仅仅是因为:“死得太快了不好看,反正周围没人,让我多欣赏一会儿吧。”
不过迷糊醒过来的那一瞬,他还是以为自己在梦。
得几近崩溃时,问他可不可以展开宝,他犹豫了。
当初留纪念品,越墨选择松仁火饼,而不是这个坠,多半是因为这是安歌唯一动手给他的东西吧。
机会稍纵即逝,随后骑兵从者被彻底击溃,继而他自己也被刺伤。
给自己的坏事扫了尾后,姑娘背起个比自己个还大的沉重袋,接着尖地从围墙的杂草中捡起一个夹。
“这就死了啊……”姑娘意犹未尽地叹息着,两手扶着膝盖站起来,手中凭空现一把砍柴刀,对着空气里说:“要不要一起活?嗯?哎呀那还用问?当然是把这玩意分解了藏起来呀,太早被发现就没意思了。”
男孩上有微苦的松木香,手臂环绕着他的腰,绵长和缓的呼拂着他的发。
姑娘噗地笑,将夹也散发厚腥臭味的大袋里,颇为嫌弃地摇摇,“去哪儿都只想着老婆孩炕,没息,真丢人,还级NPC呢,明明就是个辣鸡炮灰,这么轻松就被宰了。”
隐的从者显然没给她好脸,姑娘皱了皱眉,沉脸开始自己活,一边骂骂咧咧,“什么berserker,简直就是个疯狗,没脑的傻缺!”
利夫吃痛,终于清醒过来,低看了自己怀里的人几秒钟,突然惊恐万状地松开手,一个劲后退,直到摔到了床底,“对对对对不起!
一条黑鹿绳制的项链垂在他的锁骨边,项链坠是颗六棱形的深红晶,当初崔大童送的防御。因为携带不方便,安歌询问过专家后,给晶打孔,用银线缠绕固定好一端,成了个风格犷的项链坠。
她的长发和黑裙上都沾满了血污,她却毫不在意地扛着袋,一路哼着铃儿响叮当跑了槐树街。
长生市被夜温柔笼罩,静谧沉睡,没有任何人被这场仓促短暂的战斗给惊动。
夹里有男人的证件、还有一家三的合影,还算得上儒雅英俊的丈夫、秀丽温和的妻,以及一个圆粉白的小团。证件的名字写的是: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