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队伍后面几个提灯笼的扈从,却像挠似的将后脑勺的发拨开,一张张表恶毒凶狠的脸来,带着不甘心的遗憾瞪着他们。
最后化作了木板,在车车尾各搭一个斜面。
安歌发动汽车,本来还担心会被什么神秘力量困住,连引擎都发动不了,没想到车开始顺利地往后缓缓移动。
徐召额全是冷汗,咬着牙说:“那你尽快。”
接着就消失了。
徐召力透支,仿佛被掏空,整个人趴到后车座上,绵绵地叹气:“我被那个薛晓原坑惨了。”
安歌在倒车怼和往前开之间纠结了一,赫连万城就让他别动,又要开车去,然而这次徐召却率先举手:“等等,我有个好主意。”
原本长得像宜家人偶的原木木偶渐渐拉长肢,彼此连结、而且变得扁平。
接着两个少年赶紧回到车里,紧闭车门。
他的从者――那个黑衣的少年从空气中现形,往车后跟车各扔几个木偶。
于是等赫连万城扔光了那些东西,重新坐回车里,安歌就把想法说了一,赫连万城颔首:“可以试试。”
安歌笑笑:“聪明,我也打算这么。”
少年从者最后只召回来一个木偶,看着沾染“墨汁”的肢,摇了摇,中却说:“没事,花时间就能修复。”
前面打灯笼的仆从虽然没什么能耐的样,但那个巨大又厚重的十六抬花轿,搞不好能撞车祸的效果。
在两列十几个灯笼后面,还有成群轿夫和绣着花团锦簇富贵牡丹的红十六抬大轿,轿两旁也站着随行服侍的仆从,将整条街挤得满满当当。
那列送亲队伍轰隆隆地顺着木板冲上车,咚咚地踩几个凹陷,然后又轰隆隆地顺着另一块木板冲车,继续往前走去,依然连也不回。
安歌本来想开嘲讽,最后忍住
两块木板持到了队伍全走光,才分崩离析成一堆木偶,只是大分肢发黑,像是被墨汁脏了。
然后他们动了起来,脚步伐越走越快,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甚至震得石板都微微颤动起来。
侍从,女仆,轿夫,和静默的花轿。
小少年推开车门,全神贯注地说了句:“上吧!”
徐召也就跟着笑了笑,虽然睛还是红红的,不过,至少是冷静来了。
两列提着白灯笼、穿着一红衣服的小厮和女仆,脸都涂得雪白,脸颊两边各打一团俗气的圆形腮红,仿佛什么八十年代的香港鬼片里的龙套鬼。
呢?”
每个“人”都脸惨白,妆容惨不忍睹,两黝黑而无光,街两旁的灯笼光芒落在瞳孔上,就被瞳孔去了似的,只剩一个个看不到尽的超小型深渊。
少年从者还想说什么,最后仍然:“我尽量,那御主好好休息。”
红花轿、白灯笼,不不类,也不知是送亲还是送葬的。
倒车不过两三米,车后面的街上,又现了新的东西。
脚步伐则持续不停、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