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郎中说,“男人生本就世上绝有,我不知这位相公曾遭遇过……什么变故,但是,相公是不是曾经血气相冲,静脉错逆?”
谢珉行满脸都是汗,吃力又古怪的看了看盛怒中的青年,伸手蹭了蹭他的脸,又无力的落去,他着泪想,他舍不得呀。
莫逆至交,当应如是。
最后,他和唐不弃行踹开了一家医馆,医馆里的老郎中以为遇到了盗,吓得摊在椅上,可是一秒,那个衣衫凌乱几癫狂的青年就扑通一声跪了来。
小阿衣一生就被给了哭得不过气来的哭包唐不弃,唐不弃抱着弟弟,搭搭的止住泪,他知,他不能哭了,哥哥已经这样了,他要照顾好弟弟。
那天晚上的事太过离奇,老郎中发现那个着肚的孕妇其实是个男人时,也没有多说什么,生死一线间,谁也耽误不得。
可是路还那么长。
直到裴浚不厌其烦的着泪答应为止。
他没有退路了,他的师门,他的师,他的清白,除了交托到这个人上,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他想,世事可真奇怪,他那么辛苦的在红尘奔走,到来,频临绝境时,伸到他面前的,永远只有这双手。
裴浚握着谢珉行因为疼痛而脱力的手,咬牙切齿的想,如果谢兄走了,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杀了他的那个所谓的心上人,他要给谢兄偿命。
他颤动着失血发白的嘴唇,在疼痛间隙一遍一遍叮嘱裴浚不要忘记了答应他的事,否则鬼都不会放过他。
还好,你也找不到他。
“老夫才疏学浅,不敢私自诊断,气血相撞,可能是他异力冲撞,牵制他了原来的力,也有可能是……什么奇异蛊毒……”裴浚想,难怪他一力全失,竟是这样。
谢珉行看了那襁褓中的婴儿一,筋疲力尽,终于昏睡了过去。
。
裴浚拿重金,谢过了郎中爷孙,他千恩万谢,仿佛他们挽救了的,是他的命。郎中爷孙是善良普通的老百姓,自然说不会声张去。
谢珉行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了,双却冷静的可怕,多年的剑客生涯让他在剧痛面前也苦撑挨,从不肯有半分示弱。
即使生一个怪来,也得先救人。
从郎中手里捧的不是一个小怪,而是一个男婴,纵然满血污,柔易碎。
老郎中当机立断,叫孙女去准备。
“的确,为何会如此?”裴浚,又问。
他这样想着,甚至带了恐吓的吻,“你若死了,我就杀了你的心上人,让他给你偿命!”
裴浚想了一会儿,
老郎中继续说,“可是我刚才给他号脉时,他这诡谲气脉竟然消失了,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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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顺遂,从未有过这样疯狂偏激的念。
这场磨难持续到了夜,结束于一声孱弱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