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屋外树木摇动,似乎起了大风,过了一会儿,风停了,他们的上漏光的那瓦片隙中,一只鸟禽乘着风向而来,扇动着黑压压的翅膀,盘旋而落。
谢珉行心一凉,有些绝望的想。
他以为世上的人骗他误解他,这个青年总是一片赤心对他,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他有自己的秘密,而自己,又何尝不是瞒了他诸多事。
却不敢真的睡着,他怕又梦见那个噩梦。
他在想些什么?他想起刚才那个神秘人说裴浚曾见过他,还说了阿衣相关的事?又……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谢兄。”裴浚又喊了一声,“阿衣我会救的,之前瞒着你,是我的不对。”
“……”
人生而为孤,总该保重自己的心。
“兄弟阋墙,倦鸟归林,什么意思?”
夜里看不清他的模样,到了白天,他们终于能够瞻仰这位神人的尊荣,只见他皱纹如壑,形容枯槁,形岣嵝,如果不是知他的神通广大,简直就是半截了土的糟老。
他喂了一会儿蛊虫,才叹息,“哎,南裴北谢都落我手里了,你们居然没有福。”
阿衣确凿在他手上了。
谢珉行立没有了睡意,那不是普通的鸟雀,是教用来传送书信的喜鹊。
那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悄无声息的就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上楼的声音,也没有走路的声音――这样一个神人,的确是能在只有花架的天盟的地盘为所为。
他一便认了,那是裴浚在闹市带回来,他亲自挂在阿衣脖上的。
闭目养神。
他蹲,发现鸟的脚上果然绑着一个装信的竹筒,里面装了一页纸,这时裴浚也凑过来,眯着睛看了看,果然又是那十分欠人揍的字迹。
和平日里很不一样。
他究竟是敌是友呢?
他这样想着,便没有什么睡意,那喜鹊在地上徘徊了几圈,迟迟不走,这时他才发现另一只脚踝上系着一个银锁箍。
可是他又为何如此呢?他一直以为这件事跟教脱不了系,可是元卿却似乎跟那群人并不是站在这一个战线上的。
“他什么意思,你不觉得这字看多了很伤睛吗。”裴浚。
一夜终于过去,天光将曦。
他索睁开睛,光线从瓦片隙里漏来,只能映照青年的半边脸,另外半边脸在黑暗中,不辩神。
这是元卿的第二难题,通过“镜中人,空中楼阁”,他们找到了这里,而这一句话,又要指引他们去哪里呢,元卿似乎在通过自己的手段,一步一步的指引着他们解开整个事件的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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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落在了谢珉行的面前。
裴浚回过神来,看了谢珉行冰凉凉的脸,吓了一,轻轻叫了一声,“谢兄。”
谢珉行置若罔闻,好似风一就散的游魂,终于还是了。
视线中的那个青年,冷清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