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浚也不说话,静心里来,也真的听到了哭声,断断续续的,一声一声,有些像小幼童的啼哭。他们到底还是鼓起勇气探去,却发现那声音是从鹿木河的那边传来的。
可是落了单的幼鹿却只有死路。
可是幼鹿却不知,无论谢珉行怎么引诱,他们就是不肯过河来。
所以他不知没有鹿会抛弃自己的同伴,他默默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愚蠢又可笑,却听前的少年说,“我娘还没有来,我想去找他。”
可是谢珉行不是。
黑灯瞎火,前途未卜,会遇到什么困难,谢珉行都不知,唯一知的是,他想陪前的少年一起去。
“暴风沙就要来了,得把他们引过河去。”谢珉行说,北邙山鹿群稀少,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前这三小鹿显然是落了单,鹿这种生可以很,也可以很脆弱。
谢珉行只好,“好。”
可是他却不要。
“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都没有车,却觉得风声贴在耳边鬼哭狼嚎,裴浚看着窗外混沌的天有些担心,因为他娘还没有山。
“不是小孩儿,是幼鹿。”
等所有的鹿都过了河,裴浚才解开那最小的鹿,它们在这暴风沙中一路奔去,去寻找原来的鹿群。
小小的少年,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羞耻的事,只是互相交换了谁都不知的糖。
“你可以帮我照看车吗?”
他说着,就在车上翻箱倒柜起来,终于翻了一个绳索,像河那边一甩,就套在了最小的鹿的脖上,他朝着谢珉行喊,“你快来帮我呀。”
忽然,谢珉行说,“你听,好像有哭声。”
是了,鹿是群居动。
风又紧了一些,就在他以为其他鹿大概会吓到四窜逃时,却没有一只鹿,他们自愿的踏河里,朝着小鹿的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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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浚愣了一,随即桃花微弯,两颗虎牙,“当然好啦。”
谢珉行觉得对鹿这样鲁不好,却还是帮着他把小鹿牵到了对岸。
于是裴浚便独自上山去了,上山之前,他还调笑说,“你不会驾了我家的车逃走吧?”
“喂,我帮你。”裴浚朝着他眨眨睛,一边说,“你这样,它们才不肯跟你过来呢,看我的。”
车外的风沙是在后半夜里忽然变大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把自己的心练得如同悬崖峭上的孤石,他以为自己不会有期待,却还是会贪恋一颗糖的甜,想要一个人的好。
他低着,许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那我长大以后能不能?同你/好……”
“当然不……”谢珉行还没有说完,只见少年将那本《白
很开心的事,他很小的时候总是骗自己,说长大一就好了,长大一就不会这么苦了,可是真的长大一,他还是尝不到甜,只好开始另一轮的骗局。
他以为剩的鹿也要如法炮制,却听裴浚说,“你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