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遥愣了愣，这才想起了女儿先前的嘱咐。勉把脸绷住了，他捂着嘴扭开脸，不再去看厉紫廷。

万里遥笑嘻嘻的转向了她：“啊？”

万里遥抬手去指厉紫廷：“我笑他呢。”

青山虎怕被人认来，所以派师爷上了阵，让他带了几个弟兄护送车上路。师爷细心明，看着还有文气，是整个土匪窝里最不像土匪的人。

万家凰越是同他，越是看父亲笑得可恨。她先是瞪了父亲一，然后又清了清咙：“爸爸！”

“您在笑什么？”

“不许笑！”

厉紫廷一直是个无颜见人的状态，听了这话，他挣扎着想要坐正，结果只听“刺啦”一声，旗袍肩膀又让他挣了一条。

万家凰正端坐了，一侧肩膀紧挨着厉紫廷，隔着羊披肩和一层袖，她能觉他的度来。这度虽是来自一个妆艳抹的男――刚认识了十几天，所以男前，还应加上“陌生”二字――但她并未到讨厌。

厉紫廷为一个比较要脸的男，如今穿着一四分五裂的旗袍，扛着一张花红柳绿的面孔，又

万家凰发现，自己这个父亲，是真的没心没肺。

万家父女连忙一起扶住了他。万里遥这时倒是有了一父亲的自觉，为了保护女儿，他伸手揽住了厉紫廷的肩膀：“来来来，你靠着我，不要对我家大姑娘挤挤蹭蹭。”

续续的闹肚，现在已经虚弱得走不动路，万里遥给他们兄弟留了一百块钱，让张顺先留来照顾着兄弟，将来到平川县找自己去也行，直接回北京家里也行。

万里遥和万家凰坐在车里，两人夹着中间的厉紫廷。秋季风凉，这山里还格外的更冷些，所以三人上又横搭了一条薄被，有了这条薄被的掩护，厉紫廷再往委顿一，看着就正是个畏寒的女了，只是两只脚无安放，青山虎这山寨里虽然颇有些来路不明的资，但是寻得波斯围巾，却找不到如此之大的女鞋，只能随便找来一双缎面的男鞋，因为是紫缎的，看着还花哨些，让他凑合着穿了上。

自从挨着厉紫廷坐之后，他就开始嗤嗤发笑。翠屏都不笑，他笑，而且笑个没完，珠横瞟着厉紫廷，他是瞟一、笑半天。厉紫廷垂坐着，将巾扯了又扯，恨不得盖住上半张脸，只了嘴唇和巴――倒是怪的，小尖巴，两片菱唇。

一行人上了路。

第十五章15一路顺风

和一般生惯养的大小一样，她也矫，对待外人，尤其是男人，向来是要着鼻挑三拣四，有时候她看父亲都脏。但是对待厉紫廷，她倒是不嫌弃，也可能是因为已经见识过了他上那溃烂了的伤，开了界，所以只要他别再臭气熏天的继续腐烂，她就要谢天谢地了。

车走在山路上，颠簸得很，翠屏了去，宁愿跟着走，车的三人也是步调一致的东摇西晃，中间的厉紫廷不是倒向万里遥，就是倒向万家凰。万家凰接连被他撞了几次，气得瞪他：“坐稳了不成吗？”

张顺给万里遥磕了一串响――万里遥真是天最慈悲的主人，他就是不能去为万里遥死，除死之外，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