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着,
“记得。”
她看着他的双手,近距离的看过去,他的手糙而又洁净,几手指关节上有深的茧,她小时候,家里有个看家护院的武师,拳上就有这样的茧,是练功夫练来的。
“那你怎么办?你才十二。”
他独占了一座跨院,里面三间屋,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余一间小些的,是盥洗室。卧室和书房连通着,万家凰房之后四的看了看,心暗暗的吃了惊:厉紫廷一望便可知是个净利落的人,如今看了他的房间,她越发的要怀疑他有洁癖。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卧室里有床有柜,书房里有桌有椅,无论是显的床柜桌椅,还是不显的犄角旮旯,全是一尘不染。床放着方方正正的一叠被褥枕,被也是洁白。
随后帘一动,是他手端托盘,用脑袋将帘挑了开。万家凰忍笑起,走过去为他将帘掀了开:“辛苦辛苦,要你亲手为我沏茶。”
她瞥了他一,就见他神采奕奕的,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万家凰低了,嫌父亲这句话说得油腔调,好像她和厉紫廷有了什么关系似的。同着厉紫廷了这一院门,秋风散了他上的血腥气和烟草气,她就觉鼻端绕着似有似无的一芬芳,这芬芳偏巧她认识,是一款古龙的气味。
“另一半,像是个花花公。”
厉紫廷从桌旁拉开一把木椅,请她坐了,然后转走到书架前,从最的一格上取了个茶叶罐。单手托着茶叶罐,他像托着个什么圣似的,昂然的了去,隔着一门帘,她听见了哗啦啦的倒声。
早饭过后,万家凰去了厉紫廷的起居之所。
“你不要休息吗?”
他缓步前行:“另一半呢?”
后他了恍然大悟的表:“请,我不给你们挡路。”
“你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她有好奇:“军校还教这个吗?”
他先将托盘放到了桌上,然后搬过另一把椅,等她回来坐了,他才也落了座。伸手将一杯茶端到了她面前,他说:“这里比不得北京天津,我实在是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他没反驳,只是微笑,又低声说:“吃过饭后,到我房里坐坐,好不好?”
“这也好。”她不动声,暗里忖度:“总比那不讲卫生的糙汉得多。”
“他的生意其实是开武馆。我从小在武馆长大,学的也是拳脚功夫。后来在我十二岁那年,二叔在外面惹了仇家,被人打死了。”
“武馆关了门,二婶把我赶了去。”
他抬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令尊说,我是由我二叔抚养长大、我二叔是个生意人吗?”
“不必麻烦了。”她提了声音:“刚才不是喝过茶了?”
万家凰倒了一冷气:“那你――”
“半夜回来时,睡了一会儿。”
帘后传了他的回答:“我这里有好茶。”
她逃难来,边没有香,那么这气味就只能是源于厉紫廷了。忍不住抿嘴一笑,她说:“你只有一半像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