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睁大睛，突然意识到什么，缓缓伸手掀开二人上的衣服。

        她最怕的是人债。

        季汐看了周围的山路，郁的夜，树枝好像索命的鬼，看起来可怖至极。

        昨天意识朦胧之时，依稀听到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让他一定要活着。他只觉得那个声音无比耳熟，如今看来，说不定正是她。

        孤男寡女，光天化日。

        是赤的。

        昨日受重伤，又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抱着长公主坠悬崖，理来说自己生还的几率小之又小，到底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是季汐。

        季汐，咬紧牙关拖着谢容楚的来到山里。她怕伤二次破坏，只能让他先趴着，脑袋枕在树叶上。

        前的模糊视野逐渐清晰，天空是浅浅的鱼肚白，阳光微弱，却足以将山间的景照得明亮。

        谢容楚醒来的时候，一丝熹微的晨光正好落在他的睛上。

        想到这里，他突然察觉到后背的痛楚已经大大减缓，刚想坐起来查看一伤势，却听到一声女人的闷哼。

        咕嘟一声，丹药吞咽。

        他愣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动了动手臂。

        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凑到他耳边，轻声：“不要死，一定要活过来，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想要问你……”

        系统：「有倒是有，但是要牺牲合值，或是预支你的奖金来换。宿主，你选择哪一种？」

        他缓缓勾起唇角，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清浅的笑意。

        自己一个人行夜路，并不是上策，何况她又不熟悉路况。

        就在这时，怀里的女人懒洋洋地翻了个，脸贴在他的上，不知为何还蹭了蹭。那柔的女人的胴散发阵阵温，如此贴合而又真切地传来。

        系统：「剧本偏离到这种地步，事到如今我也给不你答案。不过宿主，男主的命还是要救的，他若是死亡，任务直接失败。」

        系统：「此药能愈伤续命，将濒死之人拉回人间。但提醒你一，转生丹一次任务只能用一次。你若是给男主用了，你可就没了。」

        季汐着那小小的丹药，没有犹豫，果断将药放到谢容楚中，又给他送了一山泉。

        等等――

        刺痛提醒他依旧活着的事实。

        “不要死，谢容楚。”

        “可有法能救他？”

        她没有问是多少钱，定然是个天文数字。但是人命关天，他为自己挡了一刀，又在坠崖时以为垫……能用钱来偿还的恩，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

        细碎的阳光照在他上，给少年镀上了一层茸茸的光晕。

        「不远有个山，正好可以避风，你们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明天白天再作决策。」

        季汐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预支奖金吧。”

        看来她安然无恙。

        ……

        山林宁静悠长，虫鸣不止。在这个孤独的夜晚，两个狼狈的人用彼此的温度，挣扎着一线生机。

        夜从未如此长，如此冷。

        有的地方深可见骨，血肉翻开，看起来十分可怖。

        伤上血迹斑斑，鲜血染透了好几层衣衫。季汐用发簪缓缓拨开他的衣服，看看到一抹小臂长的纵横刀伤。

        定决心后，系统很快给了她一粒转生丹。

        两个人就这样光着，互相抱着睡了一夜。

“他为何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