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已经穿过云层,窗外光亮朦胧,很快太阳就要从东边升起来了。
季汐将小皇帝的遗放在床榻上,自己整理好衣衫,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端坐在书桌前。
“如果有来生……我们,我们不要再姊弟了……”
“咳咳……阿,阿啊……”
余光中,从人群里缓缓走一抹玄的影,黑的甲胄寒光凛冽,腰间的长剑铮铮错响。
到了第三天早上,御书房的门被人打开,小太监端着两只酒杯来了。
娘,咳咳,朕小时候不吃乳娘的,是皇……咳咳,一勺一勺喂我的……咳咳……皇,皇,没有你就没有我呀,我们是亲生血缘的姊弟,我们才是世上最亲的人……
一室沉默中,季汐突然开。
……
话音落地,季汐肩膀突然一沉。
“大概是女们在逃命罢。”
三年未见,他的面容依旧清隽如玉,只是更加轮廓成熟了些,材也结实了许多。
小皇帝咳得更厉害了。
小皇帝看着面前的杯,轻轻笑了笑:“皇想选哪一杯?”
“咳……咳!昨夜女眷们都已从密撤离……唯余玉英年幼,还望阿多多照料。”
“一杯是剧毒,一杯是酒。”
时间缓缓淌,太阳升起又落,阳光透过窗照来,又消失不见。他喋喋不休地讲了好久好久,季汐有时搭话,更多地在聆听。
“这里面是酒吗?”
她没有灵汐的记忆,没有灵汐对胞弟的,她只是一个匆忙的过客,能的便是安静地当一个倾听者。小皇帝似乎有所察觉,但又似乎无力察觉,自顾自地说着,讲到好玩的地方便像孩一般大笑。
今日一定是个好天气。
一秒,大门突然从外破开,一瞬间纷纷扬扬的雪花屋,她意识伸手挡了挡。
“谢容楚。”
好似梅枝终于断裂,积雪扑簌落。
“外面有好多脚步声。”
他似乎早就知结果,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拿起另一个,毫不犹豫将两个杯里的都喝光。
有什么东西滴答滴答落在桌上,带着淡淡的腥气,可到唇边的却是透明的。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洒满了书房。
三年了。
“大地的震动呢?”
为何谢容楚……谢容楚他要把皇抢走……咳咳咳……小皇帝突然咬牙切齿,他十岁刚来大绍当质,便让皇吃了闭门羹,皇你当时说,这辈都不会让他好过……可最后为什么……咳咳……被丢的人是我呢?
季汐抬起,和那人目光相对。
季汐沉默不语,半晌后轻轻摇。
一滴、一滴带着苦涩的咸味。
转间,那长剑便嗡鸣鞘,架在了她纤长的脖颈。
三日,真的好短。
“好久不见……”
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地面也发震动的嗡鸣。门前人影憧憧,士兵们列城整齐的方阵,雪亮的刀刃将御书房重重包围。
他的手不停地颤抖,酒撒了快一半,放后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
“是庆国和北匈的兵。”
季汐:“好。”
她似不惧那凛冽的剑光,笑得温顺无害,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