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哪里呢？

刹那间周戎全

悬崖边鸦雀不闻，天地远，一片寂寥。

空中松手导致冷冻箱飞了去？

他终于扶着岩石站起，把染血的外套系在最近的树上，慢慢向北走去。

喧杂淹没了司南的声音，周围晃动的人影越来越模糊。

从生到现在，司南从没觉自己这么背过，简直把多少年来的霉运都一次走尽了。他跪在地上片刻，肩胛血淋淋的伤终于渐渐涸、愈合，活动手臂时带来迟钝的痛。

司南几乎是行拖着伤痕累累的走过去，趴在地上一寸寸翻检、搜索，每枯草和每块碎石都不放过。终于他在悬崖边的岩石上发现了最不希望看见的痕迹――被尖锐砸过后，表面泛白尚且新鲜的划痕，末端直直指向深不见底的山谷。

所有人脸煞白，周戎一抬起，只见医生脸铁青：“快，宁博士叫您赶快过来！”

“有人吗？过来帮个忙！”

“等等！”有人大吼：“那里有个人！山上有个人！”

他已经真正到了弩之末，整个人直接山路，不知在黑夜里撞上了多少尖锐的石块。疲惫和剧痛让他神智模糊，坠黑暗前的最后景象是村庄烈焰四起，几名士兵狂奔过来，七手八脚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悬崖极其陡，没有横生来的枝杈，只有石中生的荒草。司南试了两步，本走不去，受伤导致的虚弱让他甚至很难站稳，再走只会一栽个粉碎骨。

这是司南平生最长的一段路，他几乎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天幕渐渐变暗，山路和树林被抛在后，青苔一次次让他踉跄倒；最终天完全黑来的时候，前方山脚闪现火光和人声，尖锐的轮胎摩、吆喝与枪声零星响起。

如果找到附近的村庄，总能有人来帮忙的。

“这里是B军区第九搜救大队……”

士兵大吼：“他受伤了！中校！”

嘭一声急救室大门被推开，医生尾音都变了调：“周上校！周上校人呢？！”

“奉命对本地区未受染者行搜救……”

“……有人吗？”他一屁坐在地上，沙哑地问。

但冷冻箱的环形手柄设计没那么容易松脱，而且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从树上摔来的时候，手里还是紧抓着箱的。

“叫医疗兵过来！”汤皓端着冲锋枪冲向火光，将几个拖曳着脚步走来的丧尸击毙，也不回厉声：“快快快，速战速决，快走！”

山谷间只传来阵阵不清晰的回音。

・

“快去山里……抗……”

他竭力保持清醒，但却越来越沉，终于颓然坠了长久的黑暗中。

“站住，不然开枪了！”

几手电光同时扫过来，光让司南意识捂住睛，脚一失去了平衡。

陡坡离他刚才昏迷的地只差十多米。

司南呛几血，目光投向前方。悬崖尽是一片幽深的山谷，岩陡峭，荒草稀疏。

那一刻司南几乎能想象到冰冻箱飞去，狠狠砸上岩石，继而掉悬崖的景。

“在山里，快去……”司南满面是血，抓住士兵，疾着喃喃：“坠机的山谷里……抗……”

司南吐了气，终于死心了，爬起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