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放松，放松。今儿晚上你们组都提前半个小时班吧，天天在工作室里熬着，以岗为家也不是这样的。

“好好放松一，成天绷着一张脸，真当自己是冰雕的？”老陈轻拍刑鸣肩膀，留一句“今晚虞叔忙完了他的事儿也会到场”，就走了。

“可我听老陈说，咱们同一天生日？”骆优扬眉一笑，声音也稍稍起，“不趁这机会，一起庆祝庆祝？虞老师也会来的。”

“怕是去不了。”刑鸣同样客客气气地答，“事多，我得在五一前赶制三期节目，没剩多少日了。”

刑鸣转过，瞧见一组二十来个人巴巴地望着他，神态一个比一个殷切。有的黑了，有的瘦了，这阵大伙儿确实辛苦，一个个都星行夜归，在办公室里熬了骨。

刑鸣敬重这样并同的人，这样的……烈士。

“为什么？生日会嘛，我已经请示过虞叔了，虞叔说这阵大伙儿筹备新节目也辛苦，找个机会一起闹闹也好。”

“为什么？”刑鸣满面狐疑，不能理解，也不殷勤。他踏总编办公室的大门时就已经冷静了，王泊舟瞧不上苏清华，但从本质上讲，疯和狂人仅隔一线，他们疯起来相似，狂起来也差不多，他们的理想不合时宜，肉都已腐朽。

刑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踩玻璃门，阮宁跑来请示：“老大，晚上的生日趴得闹到凌晨，我们组准备什么礼好？”

刑鸣很难得被一个男人惊艳——当然女人也不容易——打小活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次。第一次是很小的时候，许是刚小学，在电视上看见罚球线上飞扣篮的迈克尔·乔丹，空中漫步如履平地，他当场目瞪呆惊为天人；第二次是来明珠台找后期组长算账，人群之中一看见虞仲夜；第三次就是现在。

“可是……老大……”阮宁一时犯蠢，“明天不是骆优的生日么……”

刑鸣上明白过来，昔时因，今日果，老陈这种人哪那么容易杯酒释恩仇，逮着机会就得恶心你，还非得往死里恶心。

骆优上的香味偏了些，与那声“老

“晚上你来吗？”骆优径直走向刑鸣，客客气气地说，“不怎么说，我欠你一个歉。晚上我先自罚三杯，然后咱们不醉不归。”

但骆优不会。他就像被舞台追光灯笼着照着，烘着托着，好一个光芒熠熠的角儿。

骆优朝他走了过来。

刑鸣变不惊，顺着阮宁的话，就手表领带之类的礼跟他扯两句，话未毕，抬就见一个人朝自己走过来。

一整个办公区的人该是都听见了，阮宁率先“啊”了一声，别的人也似一开了锅，窸窸窣窣地交。

记得老陈以前就提过一回，但他忘了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他忙起来六亲不认，哪里可能记得这些琐碎。

他心一，一直板着的脸总算好看一些：“不必破费准备，别闹得太狠，让我早回去睡一觉就好。”

骆优穿的是白西装白西，白之于男人很安全，但也很挑人，尤其这样一白，人若长得逊一，就会陡生廉价与平庸之，仿佛婚礼上的傧相或司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