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反应过来，觉得更加可怕。

渐渐地，凤凰的声音远去。卫桓意识伸手循声探去，却发现他能看见自己的手了，手臂，双，他的一现在烈火之中，所穿的衣已经不再是之前在广场上的常服，变成了一深灰的战备军制服，是他上一世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有脱的战斗服。低，他看见别在制服左的牌，上面刻着两个字。

“难为他与我斗这一世。”

“我不信，没听说过妖还能死而复生

“力量，天赋，还有这棵撼不动的大树，我们都留给你们了。”

就在一瞬间，卫桓的脑里忽然间现了什么。

“卫桓，你注定要成为这第一只蜉蝣。”

卫桓，“您肉陨灭之后，初代金乌曾经将自己的羲和之瞳献祭，想要召回您的魂魄。我想了想，还是想告诉您，不想留遗憾。”

“凤凰前辈！有一件事晚辈想告诉您，您应该不知……”

“九、九凤？”

广场上聚集的所有暴徒都惊住，连之前已经计划好的攻击都忘记。他们看着这个从火焰之中走的影，太阳一瞬间刺破灰霾与云层，光芒照耀在他那对墨的双翼，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每一片黑羽的羽尖都是烈火的赤红。

最微妙的关系，就是彼此认可的宿敌。

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卫桓虽然看不见，但他冥冥之中觉有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

一切都差一成为遗憾。

“逆天改命者，以一人之力翻天覆地，不可谓不是英雄。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渺小的英雄，他清楚地知自己掌握不了这条命，抓不住那只鞭笞他的手，也知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天地蜉蝣，双手的力量微乎其微，遑论改变命运。但他会用这一微薄之力去影响其他蜉蝣，一只，再一只，无数只。总有一天，小小蜉蝣也能撼动通天之树，乃至整个天地。”

“对啊！这、这家伙是骗人的吧！死了七年的妖为什么会现在这里？”

“其实命运就是一只肆无忌惮鞭笞你的手，他打你，伤害你，令你绝望，不堪重负，甚至死亡。他挥的第一鞭，就已经让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折去傲骨，这些我都看在里。”

“说来听听。”

他回来了。

“这就是原因。”

卫桓。

仿佛有涌动，燃烧不止的烈焰之中，卫桓听见凤凰的发问，“九凤，你知什么是英雄吗？”

“九凤，你是九凤，不要第二个凤凰，去成为你自己。”

“九凤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的声音平静，定，充满温柔的力量。

里的血在一瞬间沸腾。

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凤凰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燃烧殆尽之后飞扬到天空的灰烬。他知凤凰神识就要离去，他能明显地觉到这种远离。

“但我也看见了伤痕累累却始终不肯跪的你。”

他沉默地聆听着神识之音。

他经历过这样的遗憾，知真相对他们的意义。死亡将一切真相隔绝在外，如果没有这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他不会知云永昼付了多少代价去拯救这条已经离去的生命，被剥夺记忆的他也将彻底忘记自己当初是多么深切地过。

他听见凤凰轻轻笑了笑，声音里似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