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还是那座城市,河还是那条河,景依旧,人事已变。当年被抄家之时,江暮雨只有六岁,年纪虽幼,对周围滴滴的记忆却很深。例如街有家店铺的西湖藕粉特别好吃,街尾粮店旁一个老太太画的糖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凡人一世草木一秋,短短百年而已,所以人们才要及时行乐。”白珒说,“咱们为修士也不见得生命无疆,若境界卡住得不到提升,就会变老,寿元一耗尽了,照样死。”
白珒说:“刚听人说街尾粮店隔有个年轻人画糖人特别好,我就去转了一圈。”
:“扶瑶才是家。”
“没什么。”江暮雨望着手中糖人,有所,“我当年很喜他们家的糖人,只不过那时画糖人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当年已年近七旬,如今十多年过去,想必是不在人世了。”
“假如我说……”白珒凑近江暮雨,在他耳畔轻声说,“我怀疑上官余杭,师兄会不会吓一啊?”
很遗憾,江暮雨面上毫无波澜,他侧目看向白珒,险些撞上他近在咫尺的脸颊,忙往旁退了一步,说:“你为何怀疑他?”
江暮雨顿了片刻,才说:“破坏降龙结界的散修修为并不,能给他种傀儡咒的人遍地都是,但当时鬼窟撕裂迫在眉睫,那人趁此机会控傀儡搅局,总得保证自己不被鬼窟波及吧?”
说起姑苏,当年他的婶婶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当地府衙带走了,后来的事便不为他所知,师父没再提起,他也没再问。现如今九年过去,婶婶是坐牢还是斩首,或是无罪释放,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江暮雨顺着台阶走:“是在想他。”
糖人画的是一只卧着的鸟,看样是鸭科动,江暮雨没多注意,而是问:“画糖人的是年轻人?”
也不知是他受叔婶待打小营养不良所致,还是白珒从小锦衣玉外加早生半年的优势,前两年俩人明明相同的,江暮雨在十八岁那年卡了壳,白珒借此机会苗助长往上窜,如今略目测来,大概比他了三公分。
江暮雨听了一半漏了一半,他恍然发觉自己有多愁善了,或许真的是因为“少小离家老大回”,生些语泪先的酸楚来,毕竟他在故乡的回忆并不算好,在隔姑苏的经历更是糟糕。
“师兄不吃惊啊?”白珒好像一脸失望似的,“亏得我在心里憋了好久。”
“嗯。”
江暮雨在前走着,回一瞧,白珒不见了,他诧异之正要喊人,白珒就一路叫嚷着“师兄”从犄角胡同跑了回来。
江暮雨想得神,冷不防阴影笼,他抬一看,是白珒。
白珒立就懂了:“能有把握逃离鬼窟的,必然是像公孙寻那类修为
白珒欣然一笑,故地重游,或许会生些伤之,但绝对不会彷徨,毕竟他们不是无家可归的浪儿。
“对啊,怎么了?”白珒见这糖人致的很,便没舍得吃,拿在手里把玩。
“师兄有心事?”白珒中盛着两汪意,问,“在想那个傀儡吗?”
“你去哪了?”江暮雨真服了白珒上蹿片刻不停的活力,屁大功夫他都能跑去溜一圈,此时一手一个糖人,兴采烈的将其中一个递给江暮雨。
“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