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乘沉默许久，才说：“便算再有才智，他蠢在骨里，无可救药。”

紫鳞王却说：“上次见他时他还是个孩。不过我只要一想到那副躯壳里的人是诛月，就觉得可怕得让人颤抖呢！明明是那样柔弱的外表……但是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里的人是无法战胜的。更要命的……”

紫鳞王说：“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这样去迟早死在他手上。他这辈看上去与你并没有什么分。诛月对没分的人，可一向都是很残酷的。当然，就你们以前那新仇旧恨，你杀人家两次，人家杀你一次，倒也算是公平……”

紫鳞王却开说：“若诛月算蠢，你们这些被他玩于鼓掌之中的人……又算是什么？”

“可他死了，多的是人惦念他。你死了……可未必有什么人会惦念你。”

许久之后，林墨乘才说：“他是被这天骗了。这世间本没有理德，也不存在是非正义。人人都为自己的望而用尽心机……而所谓的仁义礼信，不过是一群伪君骗一群傻去付，去让他们予取予求的谎言。这世上多少人是只为自己活着，所以他才是这天最傻的傻。”

“……不过虚伪。”

这样说着，林墨乘支着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阴沉，说：“我有时觉得，他是不是有意的……”

“我偏偏要揭了这幕布，让他看清楚这世上都是些什么人！”

他把脑袋凑近林墨乘，在一个几乎能够觉到彼此呼的距离说：“……反而是敌人更在意。”

然后他沉默了一，说：“云州这几年来一直有人暗中组织残余的修真者并且捣乱。云州附近的几大宗门只自己的事，不到牵涉到自的时候，是不会有这般警觉的……怎么想也就是希音或者他在其中作梗。他真是不过多少年，都铁了心一定要与我作对。”

林墨乘听了，却面无表，一动不动，半晌没有说话。

林墨乘顿时脸大变，说：“你也太小看他。如果这么容易，乔恩当初能死他手里！？也不知宗门给了他什么好，让他这样不顾命。”

林墨乘便回答：“所以我不会死。”他抬盯着紫鳞王，说，“受人惦记什么用？乌小福当初为了给乌怀殊争取时间，愣是以凡人之拖着，最后甚至被扒筋……可是乌怀殊把楚江带回来，对他可从来说不上好。最后他让楚江守界桥，却带走了大分的门派手……他难不知后果？”

还是没有把诛月带回来？”

“嘴上说得再怎么深意切，最后到了抉择的时候，会被舍弃的人终究还是会被舍弃。这世上像他这么蠢的人……举世恐怕也只有一个。”

“……”林墨乘没有说话。

林墨乘说：“我也不需要有人惦念我。”

“那我倒奇怪了。既然你觉得他这么蠢，为何不直接动手，制把他带走？”紫鳞王说，“你若不怕他的手段，何必这样小心翼翼，退避三舍？”

紫鳞王只是托腮，饶有兴致地靠在岩石上看着他。

紫鳞王：“你若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那样你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