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云生听了，突然问：“……难你觉得你就能杀掉林墨乘了？恕我直言，月白友你的心可也未必到哪里去。”

叶柏涵当然是吃肉的，但是别云生明白月白的意思。她是说，都是仁善不嗜杀的兽类，与猛兽相斗，都是落败的可能居多。

她沉默了一，才对别云生说：“狼和兔相争的话，最后谁会赢？”

莲是仙境异种，大无比，但是无论谁看到她，都不会有畏惧之心。她未开先笑，从来不会依仗力量肆意杀害弱者，反而最喜帮助他人。

可是善意未必会换来善报。

别云生不知。

“这跟无关，就算林墨乘用更深，但是最后会死去的一定是你家殿。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也因为，这胜负更多地只在于谁的心更狠。”

对林墨乘的那愫，又如何能敌过与师兄那多年的谊？若是这种事发生，月白

莲曾经很遗憾地摸着他的说：“抱歉，小云生，今年的烛……还是没有一棵能诞生灵智的。”

他很多时候甚至觉得青玄神君说的才是对的――他渴求力量，渴求得不得了。唯有获得了力量，他才能守护自己希望守护的一切。

他当然不会傻到跟二十三一样，觉得这世上的人修都不是好东西，只要哥哥愿意远离人族就能从此幸福无忧地生活在一起。

月白听了，却是侧过来，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说：“你看起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然后她才继续说，“我也觉得……不怎么样，他们两人之间都不该有什么交集了。白袭青以为自己可以，但其实他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林墨乘的。反过来说，林墨乘却可以轻易地动手致他于死地。”

他还记得数千年前，初见莲的景。

那代表着修行路上的重重阻碍，代表着当风波与变故到来时，自己将会完全无力抵挡和反抗，只能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夜骤变。

曾经慕林墨乘也好，亦或者曾经弱地觉得希望被对方欺骗也好，但是，月白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在前。

别云生突然沉默了来。

“皆素，并无区别。”月白如是回答。

他不像玄白莲，亦或者娑罗双树这样的天生异种，他只是天地间最为常见的一株烛。玄旁的每一颗烛想要成长起来都要费尽艰辛，然而即使这样，最后能够被化的还是寥寥无几。

别云生竟然无法反驳。

别云生说：“殿不是兔……你好歹也用麒麟比之。”

他说：“就算如此，殿只要像如今这样就好了。如有必要，我会成为他的刀。”

那时候的他并不明白，为一株烛代表了什么。

那是别云生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抬抓住了莲的手，说：“没关系，我只要有君上就够了。”

“既然如此，你之前何必说那样的话？”

是不是这世间，永远只有恶人才会占尽先机？

月白愣了一，才反应过来别云生应该是说她之前挟持叶柏涵，威胁要杀了他的事。

月白说：“……我不一样。”

师兄的亡魂一直在看着她，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选择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