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压平了自己混乱的气息，然后说：“你能记起往事，我觉得十分欣。袭青，我一直觉得十分后悔，希望这一次，我们能重新开始。”

动摇只在一瞬间，随后他就重新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林墨乘说：“嗯？”

叶柏涵不相信……

叶柏涵想，林墨乘大概并不会记住白袭青说过的这些。

林墨乘狼狈地别过脸去，完全不敢与叶柏涵直视。随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在叶柏涵面前有些过于心虚和脆弱了――若是其它人说起这样的话，他本不会理会。

他回答得这么快，又这么果断，完全不像是把叶柏涵的话听去了，或者对之行了思考。

而在那一瞬间，叶柏涵甚至觉得林墨乘有了几分动摇。

白袭青的心理也一定很复杂，导致他自的行为也十分矛盾。

“我不是白袭青。无论是真的记忆也好，假的记忆也好，记忆只是记忆而已，并不代表什么。我跟他……很早就不一样了。”

的吧？”

那一瞬间叶柏涵知了，林墨乘大概本不在乎他是个什么态度。

林墨乘愣在了原地。

叶柏涵继续说着，用一种似曾相识的语气：“师叔，你知吗？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以牙还牙，以还，这是最本真的理。而所谓恩偿十倍，仇报百倍，却是最不可理喻的想法。”

即使如此，即使叶柏涵现在已经察觉到，用这样的方式可能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也仍想要用这种方式为曾经的自己最后一努力。

他觉得林墨乘好像跟他在了一个不同的时空之中，他们两人即使看上去是在对话，其实却并没有交到什么。林墨乘也许听到了他的话，但是上却仿佛一个看客在看戏一样，即使听到了唱词，往往也不往心里去。

叶柏涵说：“我自己想起来的。”

叶柏涵笑了起来。

林墨乘：“！？”他说，“不可能。”

而对于林墨乘来说，这一切也许更加残酷，因为他犯的并不是什么可以被弥补的错误。他甚至觉得白袭青是故意的，故意残酷地向林墨乘揭这样一个事实。

……不要再伤害其它人，尤其不要伤害那些曾经对他心怀期待和善意，曾经为他付过的人。

林墨乘倒退了一步。

若真是唱词也就罢了，然而那却是白袭青最后真正想要传达给林墨乘的容。

叶柏涵没想到林墨乘最后会选择完全无视他所说的话，忍不住抬了声音，叫：“师叔！”

“你要相信，这世上是有报应的。”

“因为多来的憎恨……总是要有人为它负责的。”

第200章202

因为这段话对他来说太残酷了。要一个人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因为那相当于让人否定自我。

林墨乘便回答：“我不在乎。”

“你以后无论遇到谁，动念伤人之前，都别忘了给自己留三分余地。因为你伤害的人，也是别人的女，别人的人，别人的至亲。如果你不记得这件事……这样的事，在你的一生之中还会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