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开了。

叶柏涵离开之后不久，那些少年弟zi就陆续来了。真的说起来，叶柏涵最后挑选了带到天舟山的这批弟zi心xing都不差，至少本xing善良正直，加上经历了这一遭的磨难，就算原本xingqing里带着的几分天真骄纵，也大多沉淀了xia来，变成了安静沉稳。

这样xingzi的少年人，跟叶柏涵倒是有几分相似，难怪会被他选中，作为预备的弟zi培养。

但是越是如此，林墨乘反而越发膈应得慌。叶柏涵说对了，林墨乘心里有所畏惧，才会不想与之jin行接chu2。

他对叶柏涵说的是实话――以林墨乘的骄傲与自负，他自然是不会畏惧这群孩zi来寻他报仇的。但是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力量才会让人畏惧。

任何人若是知dao自己对什么人付chuganqing和善意，而那个人却总有一天会憎恨自己……那gan觉都不会好受。

意识到自己真正排斥的东西时，林墨乘愣住了。

……他甚至没打算对这群孩zi付chu任何ganqing和善意，仅仅是打算教授对方一些剑术上的pimao，就已经对对方可能会有的恶意产生了如此深刻的厌恶……那么，诛月呢？

林墨乘在过去近百年都很少回想诛月的事qing。他宁愿去回忆白袭青，哪怕他觉得白袭青nei心是憎恨自己的，但是对方的憎恨却并没有让他觉得委屈或痛苦，反而觉得安心。

他并不曾去深思过为什么，但是答案却一直埋藏在他nei心的最深chu1。

因为罪恶gan……因为无法偿还的罪恶gan。

因为那是他已经无法向对方忏悔的对象。

但是即使如此，林墨乘却不能知dao诛月在最后是什么样的一种ganqing。他从来不能理解叶柏涵，他们的ganqing和想法都好像在世界的两端，他不明白那孩zi为什么能保持那样的纯粹，也知dao叶柏涵必然不能理解自己为何能这样残酷和恶毒。

……其实林墨乘自己也并不是很能理解。

愤怒烧毁了一切，让他觉得毁天灭地也不足够。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浮现在脑海的却是已然失去的那一diandian微弱的幸福gan。

……如虚幻的萤火一般，在尝试去抓住的一瞬间，就彻底地熄灭。

他一直想的只有自己，在乎的只有自己的ai与恨，委屈与悲惨。

但是在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诛月曾经gan受到的心qing。若是曾经全心全意付chu，最后却迎来了那样的背叛，他一定很痛苦。

那孩zi那样zi喜huan他，怎么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痛苦？

他怎么能承受得住？

林墨乘意识到这一dian的时候，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如山岳般压xia的重量，把他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狠狠地钉在了地面上。

然后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仙尊？”

林墨乘猛然抬tou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面lou惊异的少年人。

少年看上去也算是清秀可ai，细pinen肉一看就知dao家境富裕，但是如今不论穿着还是饰wu都十分俭朴，正是叶柏涵派来跟随林墨乘学习的童zi之一，同时也是云州城被modao占领之后留xia的遗孤。

林墨乘修为被封锁，方才又沉浸在懊悔之中，竟然连个修为浅薄的童zichu现了都没察觉。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他yan中顿时闪现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