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心一凉,原来他如此残破之躯,还能替仙君挡箭牌,当真是尽其用。
“如果你不快乐,就没必要适应它,我这就带你走――”
朝夕在心底轻叹一声,回了手腕,苍冥要来搭,他只以手指回应,委婉而短暂地十指相,是无言的拒绝:“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执着。我已经转生了好几世,你自有大好时光可消磨,何必执着在我上呢?”
“你以前胆很大的,还会开我玩笑,我真有怀念,现在怎么这么沉默?”
朝夕如今衰弱,跟不上他的步调,抚平息许久,但心却觉愉快,跟着他仿佛又当年大泽荒野之中,自由自在。
“我只是太久没回来了,染了一凡俗气息,总要重新适应。你也知,这里规矩大。”
元钧仙君持法亲自驾临,眉目如霜:“阁要从我这里带人,至少也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苍冥大约是真的很想他,又或者当日那几缕好在漫长时光里酝酿成了思念,然而朝夕还来不及被动,便听闻后沉稳足音轻叩,心霎时只余一片惶然。
便要走,执事神官上前劝阻,苍冥已找到了人,便不耐烦再多客套,直接竖起眉一瞪,大摇大摆地半拉半抱着朝夕跑得老远。
朝夕只笑,不答,不知如何回应这样的和关切,耳朵却渐渐有些红了。
好在苍冥自己一个人也能把话题继续去:“罢了,我先带你回去,你想跟我回家也行,想去凡间也无所谓,我从天帝那里偷个通行令便是。日长得很,你早晚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罢,他便难得地向朝夕伸手来,执拗地等待着,目光依旧冰冷,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太过执着不是好事,元钧仙君是个冷冷的人,就算公主为他魂飞魄散,他也不会有什么动的。你作为兄长,还是应当保护好她。”
苍冥见他实在得厉害,才恍然醒觉,携他在一泉台边坐了来,不由分说地握着他的手腕替他理气:“你怎么仙脉凋敝成这样?”
朝夕便也不再辩解,苍冥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庞,语气忽而有些心疼,温度也瞬间变得暧昧:“你要是不喜这个话题,我就不说了。我看那家伙也是没光,边有你这么好的人都不知,还诳我说没有你这个人。”
“你只是个小小散仙,怎么说得好像这么了解他?”苍冥疑惑:“仙界可是一直在传言,他早有命盘相连之人,而且彼此十分相,他就是为了那个人才痴心不改,屡屡拒绝追求者。这么一个痴种,不至于吧?”
对苍冥只有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才用,见朝夕了保证,他便复又坐,只当元钧不存在,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凡人,而且我们都睡了那么多次了,你总该是我的朋友。我说过要帮你的忙,就不会言。”苍冥的回答很简单,神一如既往地炙。
苍冥不解其意,正要辩驳,便见朝夕从自己怀中挣脱,示意他不要多言:“仙君来寻我多半是有要事,你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
“我那个妹妹也不知想些什么,都被人家嫌弃成那样了……”苍冥自顾自咕哝着:“我总怀疑她是想再回到那家伙边,然后趁其不备给他一刀,所以我才着替她来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