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国钢就跟看见仇人似的,遥遥地朝罗举起了枪,完全是于意识的怨愤,枪已然瞄准罗,却没击发。
罗转从监冲去。
尤宝川在前方跑,罗其后咬着,穷追不舍,就是不放过对方。二人闪电般穿越昏暗的小树林,路旁的街灯幽幽地目睹一场殊死的搏斗。
他不能让尤二爷跑清河农场这座牢笼,绝对不行。此人一旦逃脱,翻报复,罗自个儿随即就会变成砧板上一块鱼肉,到时候任其宰割,毫无反制对方的手段。
要么自己闭,要么就让对方永远地闭嘴不再讲话……
必然不会。
过味儿来,监里被狱警制服伏法的张大虎他们,不过是尤二爷引开大队注意力的障法。此人布好了这个局,利用二大队一群狼心狗肺图谋不轨的崽,与狱警火并拼杀,两败俱伤,自己渔翁得利。
罗飞直扑尤二爷,一掌斜劈后心。尤二爷反虚晃瘦削的突然腾空蹬上泥路灯杆狠辣的一脚劈上罗!
堂一定动过手脚。
邵局长提枪而上,紧跟着也追了过去……
对于尤宝川和罗这两个人,都是手握数条人命的服刑犯,一线儿上蹦跶的两只蚂蚱,都极怕让对手搞死。尤二爷的命案甚至比罗更加严重;罗二杀谭五,质上不过是上帮派火并黑吃黑,而尤宝川手心儿里攥的警察的命。这人这些年在狱中隐姓埋名,谨小慎微,不到万不得已被人识破的关,绝不相,就是为了保命。他只要,就死定了,当年东湖大酒店爆炸案是近十年影响最大最为惨烈的警察遇袭遇害案,十里长街漫天飘雪。公安的人倘若知罪魁还活着,不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分尸才怪!
即使偷到门卡,绑架狱警到指纹膜,由武警把守的四大铁门能这么容易让这帮狂徒突破?
邵国钢这时候带着他手人扑监区,冲向大楼。
罗收肩,双手反绞对手脚踝,二人就地一迅速暴起,刚猛的拳脚狠狠地碰撞,都使全的解数。
罗虽说慢了一步,几乎让尤二爷甩掉,他转念一琢磨,立刻就想到了。
他一双锐利的条,一瞅见罗从监舍楼冲来,形像一闪电,又像一鬃凛冽的狮。
罗老二在哪儿,他儿一准就在哪儿。邵国钢看见邵钧紧跟着冲来,衬衫上都是血,一黑发浸渍着汗在灯灼灼发亮,追着罗狂奔而去。
堂!
他手里提着枪,手掌都在抖。不是因为惧怕恶战,邵局长刑警大队长,这么些年经百战,打过的遭遇战可多了。他是担心他儿,他要找他儿,确保邵钧安然无恙。
二十年的一对老冤家,再次交手关乎家命
尤二爷不会去闯四电控大门。这人一定是往堂方向跑,那里才是越狱的真正路。
这人势必会有另一条不为人知的隐秘路。
尤宝川是什么人?这人潜伏了这么久,隐藏这么深,能乐意冒着让武警一枪爆的危险,去冲击四钢铁关卡?
双方都牢牢握着对方的把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哪一方有个冒然的举动,都是要把对方到绝路难免狗急墙,因此,尤二爷在等,罗也在等,不到越狱最后关绝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