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一看程宇面对枪酷酷地兜而立的表，宁死不屈刘胡兰似的，赶紧扭说：“武警同志，他也算你们隔同行，战友，他就甭查了，你们要不然再把老查一遍？我随便查！”

一大队七七八八一群崽坐满堂，捧着饭盆，巴巴的，坐得就跟一群小松鼠似的，艳羡地看着京城数一数二有名气的罗大厨从手里变一枚枚白白胖胖圆乎乎的饺，想着能分到仨瓜俩枣解解馋也成；灶上砂锅里煮沸着羊肉汤，郁鲜香飘满屋。

无期例最少服满十三年，而且宣判无期之前那些年都白熬了，律不能抵数。罗即便再立功减刑，短时间很难去――除非隔三大队、四大队那些人脑了，短期再给咱搞一趟炸监越狱。

十三年，去以后这人都老了。公安和检察机关也恰恰就是这么个目的：像罗老二这种名声在外犯有命案对社会潜藏极大危险的人，就是要关到你老了，你不行了，彻底丧失活儿作乱的能力与神望，才放你去。

罗战一听他哥有召唤，撂店面，私房菜馆挂牌歇业一星期，屁颠颠儿直奔清河农场来了，扛着大厨的各种家伙事儿。

三五年、七八年的，他还有二十年。检察院的意向来了，罗减为十三年徒刑。

罗战跟程宇蹭蹭手背，哄着人儿媳妇：“难得来一趟，都一家人了，吃个团圆饭……”

程宇懒得听罗战瞎贫，直接掏兜，面无表亮警官证：“西城分局后海派所的。”

程宇略微皱眉，瞅着武警小战士的枪，又瞅瞅罗战。

罗战后带来的人，是他家属。他这趟是特意带着小程警官正式拜见亲哥哥的。

监区长批准，给罗老二特殊奖励，请罗老板到监区里，给顿团圆饭吃。

他哥哥伸坐着，名说了，要吃咱家三儿包的饺，别人剁来的馅儿，擀来的儿，那还算我们家三儿的饺吗？

那就不是一个味儿！

瞧见了没？这就是老的亲弟

程宇跟罗战可不一样，罗战那没没脸的，逮谁都迫不及待地跟人家秀板儿。程宇是啥人？程宇在外人面前脱过衣服吗？程宇在亲妈面前都不的。

武警扒拉完罗战的衣服，枪一转，指着罗战后的人：“你。”

罗战脱得就剩一条小，一练得结实漂亮的肌肉，惹得几个武警都暗暗瞟他。几名小武警倒不是对男人有兴趣，而是男人之间都在乎材，在乎裆尺寸的大小，瞧见个材特好的爷们儿，忍不住多瞄几，在心里比划着前后左右。

罗战回，冲后的人挤个：宝贝儿，辛苦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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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暗暗撅嘴，斜瞪罗战：“把你穿上。”

罗仰在那，一条搭在凳上，潇洒地坐着，神睥睨着其余人，底掩饰不住烈的得意和炫耀。

经历过上一回哄监事件，现在监区检查十分严格，罗战把兜里包里所有东西都上交了，在小黑屋里让几名武警围着，拿枪指着，脱光了衣服查。

三监区堂大厅，亮敞敞的透明大玻璃后，罗老板着帽穿着肚兜围裙，脑门上洇着汗，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和面，擀儿，切菜，剁馅儿，样样亲历亲为，不用别人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