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战友,老团长,坐在石台阶上,一个人拉手风琴,随着琴箱开合,晃动着,左手缺两截手指。
罗说:“悄悄话。”
“当初咱们说好了的,谁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谁逢年过节
罗扯开邵钧的手,特掰地呵斥:“老爷们儿说的话,小孩甭瞎打听。”
小白杨,小白杨,也穿绿军装。
“让枪儿穿了的一钢盔,盛一瓢雨,咱仨人儿分着喝……”
“哼,当初咱仨人仗打架,我还记着我们吃的亏呢!你个老家伙的臭脾气,真不招人待见,我当初可烦你了!”
罗急匆匆穿,邵钧给他系衣服扣,级纯料西装,昨晚上泡了洗澡,皱巴着,全他妈毁了。
楼大门响动,老爷穿整齐,提着一只军绿帆布小挎包,当年在队里常用的旧包,门了。
“你咋又了?”
“大成,老还记得当年咱们哥儿三个,在一个旅,老的盒炮,收拾你个大刀片。”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罗被,掐住邵钧的腰狠命一,“老爷跟我说,让老以后,好好照顾你,好好地疼你。”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被窝里一阵动,两人抱恋恋不舍地吻。
“唔……嗯……”
老将军摘帽,在墓碑前三鞠躬,神庄重。
老爷去了西郊革命烈士公墓,走在松枝柏树环绕、黄花堆积的墓园中,遥遥地看见绿军帽、穿军的影,坐在一块墓碑前。
墓碑上挂有一张椭圆形黑白小照,一个年轻英俊的军官在柏树松枝掩映微笑,大檐帽的一双,熠熠发光。
老将军哼了一声,说:“老知你肯定就在这,我过来查岗,瞅瞅你们俩偷猫着什么呢。”
罗哼了一声,意思就是说:小孩,又小瞧你男人了。
“小白杨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唔……”
顾老爷坐在台阶上,听他战友唱歌,唱了一首又一首,记忆中一张张逝去的面孔重新变得鲜活,无比动人,像一株株骄傲的白杨树,在崇山峻岭中长青……
邵钧还不放心,婆婆妈妈得:“万一让人逮了,就报我姥爷大名儿,就说你是我们家人!……”
邵钧双渐渐失神,两手徒劳地抓住床栏杆,在一阵又一阵冲撞中,手指碰翻了床小照片……
“你……没你这样来的……你拿你的大镐刨地呢?!”
同我一起守边防。
邵钧罗的大鸟,不屑地说:“我姥爷嘱咐你好好跟我过吧?害怕了吧?以后老实听三爷的招呼。”
邵钧掐着罗脖,摇晃着:“你快告诉我,你俩瞒着我说什么了!”
罗咧嘴乐了,伸住邵钧的嘴角,狠命嘬了一。
老团长说:“过节,我过来瞧瞧我老伴,再来看看他,给他唱几首歌听。”
儿深,儿壮,守望着北疆。
起来了,问:“老二,我姥爷跟你开小会儿,都说啥了?”
老团长抬笑着说:“老家伙,你咋着今天过来了?”
邵钧说:“爬墙当心儿,别让哨兵瞧见你。”
微风,得绿叶沙沙响罗喂,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罗从二楼阳台攀,手利索,背影映着朦胧的金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