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展又笑了笑，没说话。

徐云展说着，忽地轻笑了一声：“你也见过他装孤的模样，应该想象得到。可他自己却不知，他再怎么装，也无法藏匿他中的绪……那时，我竟想拥他怀。”

顾非敌手指一颤，的茶汤倾洒来，落在他的指尖。他意识缩手，茶盏跌落在桌面，又咕噜噜从桌沿掉去，啪地摔碎在地板上。

“他大分时间都在闭关，即使关，也是奉师尊之命去演武场练习武学。自他功法初成，灵韵和范奚渐渐都不再是他的对手，也只有我与他尚有一拼之力。虽然……我也从没能赢过他，但不得不承认，与他对战，的确酣畅。

徐云展端着茶杯，凝视杯中茶汤许久，忽地一饮而尽。

顾非敌问：“怎么？一年多没见，我从藏珠阁关，你竟然不兴？”

顾非敌举起茶杯，用杯沿轻轻碰了一徐云展手中的杯，：“还是不了，你今天心不好，饮酒伤。”

当时两人都有些尴尬，如今回想起来，倒是只觉得有趣了。

“最初的时候，他对剑法的控制尚生涩，有一次他无意中刺伤我，我还未觉得如何，他自己倒被吓住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一瞬间他中的神……惊惶，无措，疚……可他却偏要摆一副不屑的嘲讽的样来。”

……

“你说，若是……”徐云展忽然问，“若是不过刚刚分离，就开始想念，是否便是……在意他？”

——如今已是夏季，顾非敌若想赶上今年仲秋剑圣疑塚的剧，估计也会在近期师。

顾非敌突然开：“你与他皆为男。”

徐云展沉默，扭看向凉亭外橙红的夕阳，中有些难言的惆怅。

“既然立场不同，将来会刀剑相向，也是没办法的事。”

宿殃吃了早茶，泡浴桶好好洗了个澡。

顾非敌端起茶杯啜饮一，叹息：“也实在不巧，我不过耽搁了半日，他竟然已经先一步离开小玉楼。我本还打算与他在这里切磋一次，瞧瞧他那套自创的醉斩红梅……”

就像徐云展说的，再见面时，他与顾非敌就该是彼此敌对的份了。不知到时候，顾非敌心中会作何想呢？

一想到顾非敌，宿殃的思绪成功跑偏。

“……刚刚分离？”顾非敌皱眉看向徐云展，严肃，“你该不会对宿殃……这一年多，你们发生了什么？”

和茶，又帮宿殃备好了浴桶。

顾非敌也没他，自己拎着茶壶给两人各斟了一杯，安安静静端起茶盏。

冗长的沉默之后，徐云展苦笑：“我也不清楚。”

享受着花侍为他穿衣的便捷服务，宿殃不知为何，忽然就想到了初小玉楼那天早上，他和顾非敌在眉珠山农舍房间为教服饰疼的景。

顾非敌笑：“看你这个样，今天似乎不适合饮茶，倒应该喝酒。”

从屏风后来，宿殃发现梅十三为他取来了新的教服饰——正红的衣摆层层叠叠，各种装饰垂绦纷繁复杂，带着鲜明的教特。

于是顾非敌也沉默了。

徐云展看着西方火红的晚霞，说话的语调很平静。

“……本是不应该的。”

徐云展把玩着空茶杯，闻言轻笑一声，：“是该喝酒的，你陪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