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霁寒霄一见到底不而散。如今四宗来往还算正经,但总不比多年前那样走动了,离火无忌在附近村里借了一夜落脚,等到天亮时才回了长孤溪。
好过的时候,当年的委屈也能看淡一些。到底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是全无过错。
麦芽糖是甜的,压岁钱是响的,烟花忽然飞向夜空,好似梦将夜照亮。千金少喝了一大酒,酒递过去,离火无忌接过去喝了一。
离火无忌将怀里的药扣在手心里,:“你去看过云儿,怎么还会受伤?”归海寂涯这样的怀,总不会过几年再来为难霁寒霄,他伸手,刚把瓶递过去,反手扣住了霁寒霄的脉搏,霁寒霄冷笑一声:“谁要你可怜我!便是路上一条狗,你都要问一问是不是?”
戚寒雨洗好了碗,西江横棹在屋里等他。
长孤溪太远了,他约了一个不那么远的地方,可这一次,霁寒霄比他来得还要晚一些。起初,离火无忌以为是雾气太大,有些后悔约得远了,可血腥气和雾一起飘来,他本该摆薄的面目,将东西托付给霁寒霄就走,到底心里还是颤了一颤:“霁师兄,你来了。”
这一夜雾气来得很突然,可离火无忌惯于啸刃峰往来行路,山时也没有慢了多少。
离火无忌望着月亮,轻声:“明年定是好过今年。”
涂万里:“在这里放炮,烧了怎么办,宁师叔没交代吗?”
新雪飘然而落。
丹阳侯嘴角刚起了一弧,忽然又收了:“我知了,你三月再来吧。”忽然又:“三月路,到四月。”这样竟然是走了。
往后年年,都好过从前。
仙舞剑宗很闹,晚上喝酒时聚在一起放烟花,飞渊看着看着就飞上了墙,归海寂涯眉一皱,就要说话,旁边执剑师不失时机的递过来一杯茶,顺利的救师妹于唠叨。
离火无忌不敢太得罪他,只得忍气吞声:“我想见一见苍苍才来的。”
两个小弟苦着脸,戚寒雨赶紧往前走了一步,:“快回去吧。”
酒是温的药酒,西江横棹喝了几便不喝了,戚寒雨以为他喝不惯,解释:“这是二师叔酿的……”他又忽然停来,偷偷看了爹亲一。
“新年新岁,万事顺遂,平安。”离火无忌坐在他边:“师弟,又一年了。”
霁寒霄不说话,只是伸手来。
唉,傻孩,既然是二师叔,你爹怎么会不知。千金少若是在这里,必然要说这话来。但这一刻的千金少,坐在屋上,接过了的纸包、
给苍苍的压岁钱,早就捂好了。不过这压岁钱本来又是压祟,图的是个好兆,今年星宗大概也会给,只是不知苍苍是不是从颢天玄宿那里接过来的。
是麦芽糖。
霁云过年换了宗主叫人给他和飞渊定的新衣服,可里面的衫略有些紧,飞渊看了倒有些笑他:“你爹送来的,难是他自己的?”霁云脸上一,:“我怎么知。”但因为是爹亲特意送来的,他便觉得稍有些小了也是无妨,把别的衣衫都收了,还把送来的药分了一半给师。
夜里的雾气白蒙蒙的,涂万里的无名暗火也被这雾气悄悄模糊了,戚寒雨低眉耷的走了,他就该这样,又叫人讨厌,又叫人看不起,涂万里转去了。
那个聪明的星宗师兄,看着苍苍的时候,难不会想一想么?
在长孤溪住了两天,离火无忌还是去了一趟星宗山脚。等了一夜,丹阳侯来了,只是他也忙着星宗过年,脚不沾地,拿走了离火无忌准备的红包和肉、蜜饯、衣服和玉佩,皱了皱眉:“只为了送这些,还专门走一趟。”
他这样骂,离火无忌一时哑然。霁寒霄趁机又了他的手,才说:“儿归了归海寂涯,剑宗要是薄待他,我必不罢休,打得他这个宗主面上无光。”
了:“万里师弟,我……我只是路过。”他看着那两个小弟,神很柔和。
离火无忌着红包,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恼怒,他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因着千金少把他劝回去了,这两年不得不说,到底好过了不少。
离火无忌叹了气,:“过年了,你少说这些话吧。里面有个红包,是云儿的压岁钱,你与他好好说话,莫要……”他不说去,霁寒霄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冷冷:“莫要惹他生气是不是,谁是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