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淡,淡得听不悲伤。
“那些人随意楼的第一天,我都和他们说过,这是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命的活儿,让他们现在回还来得及……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当时是了什么事才会被魏沉暗算到的,跟我讲讲吧。”
——肃王杀了萧凌。
他看着苏妖孽的神,苦笑说:“你也知的,那时候我只想杀死肃王,本没想太多。我受伤能换肃王一条命,这买卖太赚了。”
萧随意笑了笑,了苏妖孽的,“活的。给你当礼。”
有些仇恨像是盛在碗里的酒,初时鲜艳,放着放着味就淡了;有些仇恨则是封在窖里的酒,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发酵,启封的那一刻醇香得让人心悸。
萧随意于是将那日的经过大致讲了讲。
苏妖孽轻轻嗯了一声,许久,说:“逝者安息。”
苏妖孽仰看向他的睛。
——魏沉背叛之后,他也曾经尝试过派人打探消息,然而当时汉城戒严,他之前在那边埋的暗探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派去的人也都跟失踪了一样。苏妖孽手里的人不多,不愿意再这样无谓的损耗,于是便没有再试图打探魏沉的消息。
从苏妖孽的武功退步看来,萧随意就知他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抚摸他发的右手顿了顿,安的话在咙里打着转儿,就是说不。
——共事九年,他很清楚苏妖孽为了在他走后撑起随意楼付了多少代价,苏妖孽也很清楚他从那样的绝境里死里逃生付了多少代价。彼此之间都没必要再说。
萧随意了,“肃王妃。”
萧随意不是那种会轻易把背后留给别人的人,以他的武功,险些被魏沉杀死,着中间肯定了其他的事,所以苏妖孽直接问了来。
以是萧随意在有机会的时候,不惜自己重伤也要杀死肃王,即使明知这是最等的选择。
苏妖孽转开目光,沉默许久,终于说:“……我的人死了多少?”
如今萧随意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几个时辰,想必汉的消息也能传到。
也是因此,他这些天来损耗很大,不得不一直用化妆掩饰。
苏妖孽注意到了他的说辞:“也就是说,就算魏沉不动手,你也会受伤?”
这么多年来,萧随意一直将这份仇恨埋在心底,但凡碰到问题都已随意楼为先,绝不因私仇影响大局,甚至见到肃王的时候都能微笑见礼,言辞里挑不任何病。
萧随意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抱紧了他。
然而这不能代表那仇恨就不存在。
想到这里,萧随意说:“魏沉我带来了。”
“所以,”他最后微微苦笑说:“我觉得我有把握一击杀死肃王,于是想着先杀了他再说,后背就留了来……”
,不过是告诉别人我随时都有能力杀你,并且有理由杀你。习武之人对他人的动作极为,苏妖孽这些天来,无论行止坐卧,始终保持着一瞬间就可以暴起杀人的状态,普通人或许看不什么,但落在一般手中便格外地目惊心。
萧随意放了账本,“一半吧……的我也不知,你再找人查查。”
——他们都是在尘世中踟蹰的人,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了,能给死者的也只有平安喜乐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