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裴走到他母亲院门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影住容裴这边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见过传言中的“模范夫妻”来过这边。
容裴是容家的第一继承人,所以要学的东西比他只多不少。
影第一次觉得容裴有可怜。
他就那样站了老半天,直到容夫人准备抱着他的表弟回屋时,他才挪动脚步跟上去,抓住容夫人的手喊:“母亲。”
影看向容裴。
――如果喜的话,父、母之间不会连抱一的冲动都没有。
有好几次影拖着疲惫的回到住时,都看到容裴轻松地拿着本书倚在窗台边翻看。
她又指向另一种花卉:“牡丹,还没开花,但是也差不多了。”
同时他还被教导着怎么隐匿在容裴边,作为真正的“影”追随着容裴。
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平日里冷淡到极的容夫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孩,满脸都是笑容。
可是容裴没有。
慢慢地,他发现容先生一家并不如外界所看到的那样和睦。
比方说容先生夫妇。
里没有任何人。
但是他不会改变对容裴的观。
容夫人的神一瞬间变得很冷淡:“你怎么来了?”
影观察了很久,愕然地发现“模范夫妻”私底其实相看两厌,连带地对容裴这个孩也不怎么喜。
沉静又自矜。
即使是面对容先生,容裴依然恪守礼仪,像是从来都不知父之间可以有更亲近的举动一样。
两年后的初,容裴听说他母亲那边的表弟来客,打算过去尽尽表哥的义务。
影唯一一次见到容先生还是跟着容裴去主屋书房才见着的。
容裴收回了手,平静地把手放回侧:“听说表弟过来了,我来看看他。”
了。
容裴仿佛天生就比别人,起任何事来都游刃有余,很多能把别人累得不轻的事他应付起来都很轻松。
她怀里的孩跟着说:“月季,跟玫瑰像!”
一般孩看到这种场景,应该是立刻跑过去、吃醋地抢回自己的母亲。
那场景既温馨又动人。
至少在他面前不会。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母亲,没有错过她每一个的亲近动作、没有错过她的每一句的柔声教导。
影悄然跟在他后。
容裴说:“嗯。”
他默不作声地跟在容裴边,一年到也没和容裴说过半句话。
容裴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不会动弹了一样。
令他安的是容裴并没有比他轻松。
容夫人意识地把那孩换到远离容裴的那只手,说:“有心了,不过时间很紧,不用特意过来,你回去吧。”
人前容裴善于言辞,待人接彬彬有礼,他对人笑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洋洋的。但是私底,容裴安静得像是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也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之外的地方笑容。
容先生也不觉得不妥。
影开始着意地寻找容裴的破绽。
她亲了亲那孩的脸颊,夸:“真棒。”
那孩跟着念:“牡丹!”
她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柔和:“这是月季,跟玫瑰有像。”
他的神始终
真正地如影随形。
比方说容裴。
――影是不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