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抬起,平价KTV里俗艳的灯光映在他底,竟染上了几分伤怀。他无奈地笑笑:“当时我就说不是唱给校花的,你们还要误会多少年啊。”
单宁接通电话,喊:“妈?”
“对对对,打倒严老虎,迎娶咱的校花!”
单宁怔了一。
一行人在廉价的KTV包房里闹了个通宵,后半夜有人熬不住了,七横八竖地睡在了沙发上或地板上。单宁醒得早,睁开后一激灵,想到自己还要上班,不由和其他人说了一声,离开KTV去坐地铁回西城区。
有女生见单宁神淡淡,意识到这可能到了单宁的伤心事,不由提议说:“单哥,听说校花今年要回国了,要不我去帮你打听一联系方式。”
单宁笑了笑,淡定地回答:“不用了,最近海湾这边要创文,提倡绿行,能不开车就不开车。我一个人坐公交坐地铁都行,就不浪费资源了。”
单宁快地连灌三罐啤酒。
严老虎是市一的校长,校花的爸爸。
闹哄哄地一坐,上有人起哄要罚单宁酒,说他当年一声不吭跑去服役,影都不见了。
张大壮很想骂一声“艹”,却拿单宁没办法,只能睁睁看着单宁吃饱喝足、拍拍屁走人。敢他搞这一摊事,就是单纯请这位祖宗来吃吃喝喝的?
单宁还是摇。他坐到沙发上默默扯开一瓶啤酒的拉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有醉,他的指居然被拉环锋利的边缘给划伤了。
走富丽堂皇的S级大酒店,“十三派”一行人见到了叼着烟站在外的单宁。所有人相视一笑,依稀找回了当年与市一全校为敌的快意。
单宁摇摇:“不唱了。”
早上的地铁站奇地安静,只有三两个工作人员守在岗位上。地底的通没有白天和晚上之分,都亮堂堂的,只是到都闷得很,一丝丝风都不来。
单宁正着电梯,手机突然响了,是继母打来的。继母是个明又泼辣的女人,格十分利,和单父是同事,两个人都在小镇里教小学。
单宁看着那鲜红的血珠一会儿,动作迟缓地抬手摁住伤止了血,才说:“不是唱给校花的。”
这时包间里响起一阵单宁极其熟悉的前奏,没等单宁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开始起哄兼怂恿:“单哥,这可是你最擅长的歌啊!你记得不,当初你追校花时跑去占了广播室,给全校唱了这首,气得严老虎脸都青了,趁着暑假赶紧把校花送国。”
单宁领着人去了家平价KTV续摊――毕竟都是刚来工作的人,手都不宽裕,聚会去S级大酒店绝对是人傻钱多。
这确实是他过的事。
见单宁绪不对,其他人没再追问“不是唱给校花那是唱给谁的”。
众人愣住。
张大壮不知的是,事实上来吃吃喝喝的人不止单宁,还有另外几个“十三派”――都是当年十三转到市一的家伙,男的女的都有。单宁一走,他们立刻默契地找了借开溜,留一脸铁青的张大壮等人。
那时他活得肆意又张扬,天不怕地不怕,考得了榜首、耍得了氓,不知俘获了多少女生的芳心。
你啊!”
“是啊单哥,去把校花追回来!”男同胞们也给单宁鼓劲,“打倒严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