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摆摆手说：“散了散了，都给我散了，在这儿瞎看什么，不用巡逻了是不是？谁要是觉得太闲了千万别害臊，只和我开，我一定给你们多安排儿工作。”

单宁指着前面的地铁站：“看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就连他的弟弟也不会问。他读书的时候就是那种学习很努力、成绩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的人，就算要辍学也没有人会觉得惋惜。他弟弟很聪明，随便学学成绩就比他好，稍微一努力就考上了大学，现在还能国念书，这样的弟弟一直是他的骄傲。

年轻人一直困窘得很，听到单宁问话后拘谨地说：“就一个弟弟。他可有息了，考上了大学，今年念大三了，还要国。单队长，我不是故意违规的，我就是急着攒钱。隔着一个大洋那么远，不多给我弟攒钱我不放心。”

单宁了一会儿风，总算把心里那朵名叫“霍铭衍”的阴云给散了。他转问那瘦瘦的年轻人：“家里都有什么人？”

单宁了，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辛苦，人人都能说生活的艰辛来。他把巡逻车开到地铁站附近，停好了，烟叼在嘴里，安静地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八多是上班峰期，地铁站都是行匆匆的上班族，学生发得早一些，已经没多少穿校服的了，那边人少得很，基本没有来的。

何况弟弟一直觉得他摆摊很丢人，以前他去市区摆摊时遇到过弟弟几次，弟弟都装作不认识，回才打电话说让他去远一的地方卖东西。

年轻人怔愣一，老实地摇摇：“没有。”

单宁叼着烟坐在那，脸庞同样非常年轻，阳光让长长的睫和香烟在他脸上投淡淡的阴影。这样一个人明明有儿吊儿郎当，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觉。

所有人作鸟兽散。

单宁说：“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搬走了，这里住的都是市区的上班族和工地的外来务工人员，每天都急匆匆地去，到了晚上一脸疲惫地回来。他们心里相信，这里只是他们暂住的地方，未来他们很快会搬走，他们会有薪的工作，会有宽敞的可以享受阳光的房――或者攒够钱回家去，老婆孩炕，每天过得滋滋。人嘛，心里就是要有个奔。”他转看向年轻人，突然转了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是指帮你的弟弟国读书、娶妻买房、成家立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单宁酒彻底醒了，回去工作。昨儿罚了几个人，今天要把他们分去当“临时工”，那个写字好看他的亲自带着，让他坐在巡逻车旁边。

在那之后他老了，摆不了摊，也不好和弟弟一起住，没有收，可能交不了房租。他再也帮不了弟弟，会变成没用的、只会拖后的负累。就算弟弟不嫌弃他，他也会嫌弃自己。

他直直地看向单宁。

年轻人被问住了。他茫然地看着单宁，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在那之后呢？

单宁坐得住，年轻人却有些煎熬。他忍不住开：“单队长，我们只要坐着就行了吗？不用去走走？”

年轻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单宁咬着烟，转瞥了

多了，像只吐着的老狗儿，瞧着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