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气。从山里走来的人很多都没持来。他们生存的信念就是从这里走去,一旦走去,他们就没有了继续存活来的信念,于是很多人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现在的季秋白,只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
这是季秋白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死人,这么多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死去的死人。但是季秋白没有觉得难受,那是因为这些人许多都是说着话,带着笑然后死去的。神态安详,没有什么可怕的。
季秋白了,因为被医生凿来的隙实在是太窄了,简直超越了人能够钻去的极限。但是好消息是,由于这些人被饿了许多天,所以都瘦了不少,把衣服脱来后,只有两三个原本就是壮汉的人钻不去。
“你妈妈的事,我是骗你的。”李艳红深一气,“地震的时候太乱了,我只顾得上拽住我家姑娘的手……然后被震晕了,什么都不知,醒来后我发现我和我姑娘被卡在两棵树中间,你妈妈……我是没见到,也许,也许她活来了。”
于是医生和张倚霄又开始凿山,等到天亮的时候,所有人都去了。
季秋白:“我会去找她的。”
季秋白转过,一就看到了躺在李艳红怀里的女孩儿的尸,一瞬间他觉得有些伤但是并没有表来。季锦撑不去,其实他早就知了。能持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季秋白顺从地。他能觉到李艳红对他说话都没有一丝的气力,仿佛在季锦死去后她也没有了生存来的价值,她就像是用交代遗言一样的语气和季秋白说话,于是季秋白也就没有理由和李艳红嘴了。
季秋白和白泽当然是最后两个走去的,先于他们走去的人最早见到了日,于是他们跪在地上,以一种近似癫狂的姿态痛哭,不是在表达他们的不满,只是谢,以及心痛。
李艳红没有哭,她看起来很平静。
“……”白泽沉默一,然后说,“我打听了一,最近的安置大概离这里有三天路程。能带走的,我会带走,不能带走的……就这样吧。”
“怎么办?”季秋白问,“外面……他们去了,不是找死呢吗?”
“你爸爸在东北一直没有消息。他,也许也能活来。”
她呆呆地看着季秋白从山里走来,和那个穿着白袍的少年说话。李艳红声音沙哑:“季……季秋白,你过来一。”
季秋白走到了李艳红边。女人似乎一苍老了许多,她的女儿没有持住,卡在窄里的时候就不行了,后来还是医生帮忙拽了两把,来的时候人都――
李艳红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她在末世后的遭遇,说她跟着大的人群渡海,一路上死了不少人,最后过去的就只有几
季秋白和白泽型偏瘦,但是即使如此,穿着衣服挤来也很艰难。
季秋白犹豫地看了看白泽,白泽对他了,于是季秋白走到了李艳红边,问:“怎么?”
熟悉的地方了,这里降温升温及其迅速,离开这里,他们也许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