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闻言笑了起来，“不是甘不甘愿，而是有没有能力拒绝。”

步韵寒沉默了片刻，才应：“沐师叔。”

宋稚冷笑一声，“沐星野？”

步韵寒轻轻叹息一声，“我们都离不开这里，只要我离开这间房，他就会立即将我灵魂召唤到他边。”

午，宋稚回来孤儿院，他一踏房门里，便觉到一凉气从脚底直串而上，整个房间忽然就暗了去，他置于一片黑暗的虚无之中。

宋稚双手背在后，在虚无中缓缓前行，他说：“你蛰伏那么多年，就等着今天？”

“师叔？”步韵寒有些诧异。

这是他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知能维持多长时间，但是这期间他看不到你，听不到你，也没办法召唤你，你可以去要的事，”沐星野轻轻说。

步韵寒深一气，“宋稚不会放过你的。”

沐星野对她说：“如果我困住宋稚，给你时间呢。”

沐星野突然说：“你小时候说过，长大要嫁给我。”

当时有人笑话她，说沐师叔以后取了老婆，你要怎么办。

沐星野说：“只要有就可以尝试。”

步韵寒一脸都是泪鼻涕，说：“沐师叔不能娶老婆，我长大要嫁给沐师叔。”

那些太久以前的事，已经久得步韵寒都记不清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对沐星野的究竟是幼年孺慕还是少女窦，她听到沐星野这句话，没有任何，只是有些恍惚。

他们一直跟在宋稚边，二十多年了，对于这个神的了解已经深骨髓，他们虽然没有能力杀他，却未必不知杀他的方法。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仍是在空气中引起了一灵魂间的波动，让其他几个玩偶动了动珠。

步韵寒说：“有，但是很难办到。”

沐星野平静地说：“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了结。”

沐星野的声音很平静，他说：“你有办法杀死宋稚吗？”

步韵寒没有说话。

沐星野继续说：“你是七星阁巫女，不能嫁给我，我一直在想，也许我可以等你来世，但是现在来世也没有了。愿你来世能够成为一个普通女孩，遇到那个珍惜你的人。”

从虚空之中突然现了许多各式各样的不倒翁，垮着脸却角度奇异地咧着嘴，它们摇晃着，同时开：“宋稚。”

那时候步韵寒只有五六岁，还是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得的年纪，她看沐星野要山，抱住他的不让他走。

那之后，沐星野一直独一人，随着步韵寒年纪渐长，知自己的份，褪去了幼时的天真越来越沉默，沐星野开始与她保持距离，她也很少再与沐星野说话，大多时候喜一个人在后山，然后遇到了受伤的肖思远，两个人互生愫。

，沐星野却主动叫了她的名字。

沐星野说：“宋稚，你夺我，用我的份杀了七星阁那么多人，又将我灵魂困在你边，你以为我甘愿永远你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