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老同学这么多年了。”安随云顺：“你是赞助商代表？我看你坐在预留席那边。”

“Dreams。”安随云懒懒地瞥了任礼的手指，那里什么都没有，而他不知怎样才能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幽微：“女儿吧？”

大一学时安随云是个典型的除了上课考试不想与人交际的人，每逢班导开会他总和另一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仁兄挤在最后一排的气旁边，他们学校在山里，又大又冷。

坐在窗边

——但他的吻一如既往，安随云揪着发想了想，还好他至少穿着休闲的亚麻西装，而不是松垮垮的运动服。

其实三十五岁仍算年轻，只是熬夜应酬连番周转，他们忽然对一切事都只能简单的两种判断：“真好”，“不太好”。

“哦——”所以并未离异？安随云仍然灼灼地盯着任礼无名指上的空缺：“你没带戒指。”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任礼仰滴了几滴药，闭上时忽然又说了一遍：“……真是个好名字。”

“……”

“这乐队的名字真好。”任礼眯了眯睛才能看清台上，安随云叼着烟从衣兜里掏一瓶药递给他：“酒喝多了吧？”

他立刻把烟推离了自己的嘴唇，了额直脊背，像一橡筋撑着被拗成弓弦：“好久不见。”

01

任礼胖了，不能以任何“圆”“发福”之类的修饰词掩盖，常年在电视台挑剔地看惯俊男女的安随云只能沉默着面对他大了好几码的腰带，同他握了握手：“就算是赞助商，我也有权利不吧。”

任礼从他的手里接过药，低眉一瞥，安随云指间还有蓝蓝红红的笔痕迹，是翻台本批注时涂上的，他从学生时就是这样。

安随云抬看了看表，指了指台上：“现在上台排演的就是Dreams。”他以余光看去，台上的小姑娘果然激动地放了手机，拿早就准备好的变彩荧光棒摇了起来。

“被你猜到了。”任礼回，冲观众席上因提早席而无聊地低看手机的少女摆了摆手：“她妈妈和我都忙，难得能陪她一次。”

“你呢？还是老样？”

“哈，其实私我也不我们公司的烟。”任礼狡黠地比了个手势，不知是不是香烟公司的工作太需要酒相伴，他角竟然已有了细纹：“安大导演，可别说去。”

“真是很久了，有十年没有？”任礼笑呵呵地看着安随云，二十岁的他是个讨人喜的青年，三十五岁的他是个讨人喜的商人：“你居然不长龙的烟？”

“嗯，瞎忙。”他们连彼此年轻的样都只是匆匆一瞥，叙旧不止是冗谈，更是奢谈。

任礼好像有惊讶于他也能这样娴熟地同人客套，握着他的手瞬间便卸了力，从他肤冰冷的中安随云受到了他的震惊，但也只是笑，任香烟缭绕，迈开为搬布景的编导让了。

雀的壳来。

“嗯，今天我是陪人来的，你们请来了她最喜的歌手，叫……什么组合？我都不太了解她们年轻人的事了。”

“这个啊……你也知我们销售这一行的，尤其还是我们公司，免不了每天。”任礼了个手指摩的动作，意识地缩了缩肩，和他此刻而硕的躯十分不相称：“她妈嫌弃我会脏戒指，就恩准我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