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我应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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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醒醒!没事吧?”
“昨天”xia午三dian。黑暗之中,有人叫我。
睁开yan睛的一瞬间,肆nue的阳光立刻灼痛了双目。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带来的阴影,替我遮住了晃yan的明亮。
仅从隔着空气传来的温度,我就能清楚地知dao,他和我不一样。
不是一堆冰冷的钢铁和材料。而是温nuan、鲜活的生命。
……
逆着光,我看不见对方的样zi,却已经有了些暗自的揣测。我想这人多半……是个在gao贵家庭里被保护得很好,心思纯真、不谙世事的大少爷。
这样的判断,是基于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在这个时代,还会贴心到伸手帮机qi人挡阳光的人类,实在是太少了。
或许都已经不能用“少”来形容了,说是几乎绝种也不为过。
调节了xia瞳孔适应了明亮的阳光,隔着指feng,我对上了一双泛着烟灰se的清透的眸zi。
“那个,你还好吗?shenti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不是“自查系统,自行修复损毁”,而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对于人工智能机qi人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常会听见的问题。
乍一听,就好像是把我当成人类来看待了一样。
……
我当然不会讨厌被当成人类看待。
正确来说,求之不得。
记得“白墨”就曾有过那么几次被误以为是人类的qing况。
像那样的故事,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任何机qi人重复千百遍的谈资,而对这种故事百听不腻的我,还总是能够反反复复地羡慕万分。
近几年来,科技革新的速度迅猛,即便是如我这般的廉价机,也已经拥有了超越白墨当年的仿真程度。
但同样,更新更好、细节更加惟妙惟肖的机qi比比皆是。像我这样的廉价品,还不至于真的会被误认。
“多谢您,我没事。”
他二十岁chutou,五官俊朗。yan珠和tou发近黑,细看却都透chu些奇异的琉璃灰的se泽。
dai着一副黑框的平光yan镜,黑se风衣、白衬衫,一条低调的小领带。衣服不是非常名贵的牌zi,但简洁而chu挑。
气质gan1净而nei敛,透着些清醒的谨慎,和这个wuyu横liu时代人们脸上常见的那种虚浮与纵qing享乐惯了的醉生梦死,完完全全格格不ru。
“……”
日光西移,打在他镜框边,折she1chu绚丽的光圈。那一瞬脑中突然轰鸣,心脏更是躁动。
莫名其妙的错觉――或许他……是有哪dian很像主人吧?
这个念tou闪过脑海的同时,心中便汹涌起一gu不可收拾的暗liu,夹杂着骇人的疼痛与恐惧委屈,bi1得我偏过tou去躲开了他的目光。
不、不对。
不像。gen本就不像!
容貌毫无相似之chu1,气质和穿衣打扮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总觉得他的脸,对我来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