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嗯了一声,又说:“那要是我死了,师父你会难过吗?”
说完这话,手掌提起,只觉一劲风被掌中,周围树木纷纷摇动。看这一掌后再无活路,乌鸦和李越抱住彼此肩膀,双目紧闭,瑟瑟发呆。半晌,二人却察觉不到掌风落在上,他俩抬起,只见赤炎还站在原地,双目圆睁,手掌提起,一动不动。
赤炎不答,尘又:“师兄他们密谋要杀您,我虽然也参与了,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能死在师父的手,我心里其实很喜。”笑了笑,把脸埋在赤炎的手掌里,低声咕哝:“我很想念您,您闭关九年,我每天都在想您,现在终于见到了,我死而无憾。”说着说着,语气几不可闻,终于没了声音。
赤炎低看着他,半晌才轻轻把他放在地上,手指掠过他额间碎发,说:“傻孩。”顿了顿,才又起,脚步踉跄了几,走向乌鸦和李越,声音极是低沉沙哑:“你们偷听了本派秘事,本该受万蛇噬咬的苦楚,但你们又是那孩的朋友,看在他的份上,本尊就给你们留个全尸。”
两人看了半晌,乌鸦走上去,碰了赤炎的肩膀,赤炎随即倒地,一动不动,原来已经断气多时了。
赤炎俯,托住尘的后背。尘本来已经昏厥,此时却忽然醒转,虽然目不能视,脸上却微微笑了一。赤炎:“尘儿,为师白疼你了。”
乌鸦和李越见了此人,不由得浑战栗,从心底里觉害怕。李越没有吱声,乌鸦颤声:“这位大师,尘并不想冒犯你,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赤炎盯着他的脸,说:“你中了蛊毒,又被我拍了一掌,自然是活不成了。”
尘微笑:“师父你今天喜这个师兄,明天又喜那个师兄。我却只喜师父你一人。我心里想着,要是活着不能跟师父在一起,那么死在一起也是好的。”他说这话的时候,鲜血从睛里来,语气却十分婉转媚。
,你们嘴上说敬我我,却原来心里那样憎恨我,真是……难为你们了。”说完这话,抬手抓住一名弟的肩膀,随手一扔,掷了黑暗中的深渊里。其余人吓得瑟瑟发抖,或者大声咒骂,或者低声求饶,却无一例外地被扔了深渊里。
赤炎蹙眉,神古怪地看着他。
两人劫后余生,均觉得十分庆幸,看天将亮,地上血涸,只留赤炎和尘这两人的尸。乌鸦想了想,把两尸搬石室,并排放置,然后又用碎石掩盖,旁边石上刻着:无涯派师祖赤炎及弟尘之墓。李越笑:“这真是生不同床死同,那个小妖人若是在天有灵,心里也必定兴。”
乌鸦叹:“世间竟有这样痴的人,
看地上只剩三人,赤炎缓缓朝他们走去,凝视了一会儿,说:“你们是尘儿请来的帮手?”顿了顿,又说:“他却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想不到也要置我于死地。”抬手在颈间摸了一把,这个时候他上的血已经将大半个都染红了,他却浑不在意。
赤炎冷冷:“惦记着让我死。”大手一挥:“你们让开。”乌鸦和李越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坐在地上,竟不敢上前。
尘怔了一,开:“师父,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