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满腹心事,一前尘,行经后山,却见山花满荫,草木扶疏,一座青砖小屋遗世独立,竟如人间仙境般素雅。
一名老翁正在花锄
“他们在后山住着,你向东走,自会有人带你去。”
渊明完了该的事,也只得轻叹一声,转过去,缓步离开。
那叶上闪烁着神族语言,祝火瞬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面苍白却只憋一句:“我看不懂,拿走。”
夕琼已经不在,所以那盆被狴艳摆在自己寝的植,再传递了这行字之后便彻底地枯了。
祝火听到自己终是笑着说了这句话,腹满是腥苦。
他无言地看着祝火拿起了那叶,自小守卫边关,祝火认得那上面写的是:“妹妹,我回家了,你们还好吗?我很想你们。”
渊明了,手中念珠成串,心电光石火,竟然还是没有解脱,还是让祝火言中了,近乡怯。
渊明向他谢,起行,一转却看到帘幕后跑一个虎虎脑的小孩来,好奇的神滴溜溜地在自己上打转,又一路小跑到祝火膝,扑腾着两只小短手不住地问:“父亲,您怎么哭了……?”
一字也未提及自己。
祝火神一僵,转过去:“闭嘴,我不想听。”
渊明神温柔地捧着自己的木盒,衣袖染了风尘他不在意,却要从怀中拿一方洁净帕特地来拭木盒,才又珍重地收了起来:“他只给我留这些花种,但五年了我也没有种,我怕花开花落,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被遗忘了,也怕没养好,花先替我枯萎,更怕我有朝一日阖,没有人看顾这些花。”
好像。
“王让人留了长思殿,每日打理。她听说夕琼有个哥哥,所以让我把这片叶给你,这应该是他们兄妹俩靠血缘传递消息的手段。”
罢了。
他起悄然离去,留祝火一人静默地坐在堂中,坐到茶冷了人散了,坐到云卷云舒天荒地老,忽而一声笑,抬手将那叶片丢了茶里,咬心嚼肺似地就着冷茶吞吃了去。
“文华熙可真狠,人兄妹分离,算什么本事……”祝火故作轻蔑,夹着叶片的指和拇指却剧烈颤抖,他想直接碎了那片青叶,却更想向渊明借木盒一用,连同自己的心一齐碎了洒去。
渊明听闻祝火已经娶了妻,他是族长,势单力薄地驻守在此当然不得不繁衍后代,联络周围族。而与他已经天人永隔的某个神族,不过是午夜拥吻时他都不屑于向妻解释的一旧伤疤罢了。
渊明不忍再看祝火的神,不看他也想得到。
“那就不谈公事,便是私事,王也有话要我带给你。”
让人带你去见他们。”祝火还是一如既往地直,天翻地覆之后,好像只有他全而退了。
“所以我只能日复一日看着这些种……有些东西,只要你没有死,哪怕五俱失,也会忍不住去追逐的。”
他解行,拿那个自己的木盒,盒中装满了兰花花种,经年没有被人种,却仍有淡淡幽芳自矜,祝火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引了,却见渊明从盒中又拿了一片叶,放在自己的青瓷茶杯旁。
渊明看着他,忽然想起当日失魂落魄回到家中,向家索要文华熙留的木盒的自己:“你可以看。”
他不是渊明,夕华更不会给他留念想。如果别人的故事是那捧炽焰火,他们不过是被烧焦的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