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哭泣停止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梦梦。
小石画的女人咧着嘴在笑,旁边的小小人也是微笑的表。没有父亲,即使是幻想的画面,安德烈的画里也只有母亲。
艾斯往敞开的禁闭室门移了两步,安德烈的哭声灼烧着他。
为什么要问这些的问题?他恨不恨他的母亲和他能不能待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
“狼崽不能被养在羊群里。”梦梦看到艾斯来,知他想说什么,她首先开了。
泪又掉了来,安德烈抓着梦梦的手不停地说,“我想当…我想当…”
“我…我现在…就可以当手吗?”
他不是一个坏孩,他只是没得选。
艾斯还是忍不住踏了禁闭室,他觉得这一切太残忍了,他没有办法再忍耐去。
长期看人脸的生活让安德烈习惯了降低存在,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泪并不会让他少挨一顿打。
“妈妈…”声音小小的。
手指握紧成拳,泪止不住就掉了来,“我…我不知…我不知…”
“够了…”
母亲最后温柔笑着抚摸了他的脸颊,然后她永远闭上了睛。
过去细看,“你画的什么?”
他当然恨过她,她那么弱,又那么绝,她丢他,独自去死了。
安德烈哭得泣不成声,他好想他的妈妈。
第一刀是慌乱,第二刀是求生,扎的第叁刀是恨意。
梦梦转过来,脸上没什么表,“安德烈,你恨她吗?”
告诉她安德烈的过去真的是正确的吗?这种法会不会反而害了他?
“…我恨她…妈妈…为什么丢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了…”
太好了,他有选择的机会了。
最开始继父也会给他糖,虽然并不亲近他,但不会用最肮脏最恶毒的话语咒骂他,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他的母亲就那么呆呆看着他死了继父,然后她走过来自己撞上了刀尖,她的嘴里涌鲜血,她说,“我的安德烈…对不起…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但是…你要活去…”
有风过,光影晃动。
他不是怪胎,他不是,他的母亲也不是只会生怪胎的女人。
渴望的是温柔地对他笑的母亲,他害怕那个中无光的疯女人,他不懂,为什么没有弟弟妹妹也是一种罪孽。
但此刻被戳破的心终于忍受不住,所有的委屈、不安、害怕和后悔全宣而。
问题问,安德烈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不知怎么回答。他只有十岁,他没办法理解他母亲的一生。
一墙之隔的艾斯捂住了心脏,从梦梦问那个问题开始心脏就开始痛,他的恨意更甚,他恨他的生父,恨那个害死他母亲,让他背负罪恶生的父亲。
屋的场景让他顿在了门。
梦梦了。
然后她看向安德烈,对他笑了笑说:“你想当一名手吗?我的船现在还招人,不过大海上的工作很辛苦,有危险还要跟着船到跑。”
嚎啕大哭的男孩被梦梦拥在怀里,她拿着一张漂亮的手巾给他泪。
艾斯松了一气,靠在石墙上偷偷了一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