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儿很逗，转悠着吱嘎作响的轮椅，好像也有洁癖或是迫症，不能忍受污秽遍地，这一会儿工夫，把附近海滩上的垃圾废都给清净了。老儿最后又转回严小刀边，弯腰伸手去够他脚边的酒瓶。

轮椅老儿略吃力地弯腰，捡起个被人丢弃的空易拉罐，投掷到不远的垃圾箱。易拉罐低空划一弧线，扔得还准。

“不常来，偶尔过来怀旧。”严小刀回应。

严小刀刚要开，那老咧嘴一笑：“哦，没有喝完？”

戚宝山生死未知落不明，消息隐瞒至今，因此严小刀黑纱都不能缠，坟不能起，对外秘不宣扬，只能偶尔一个人在海边坐着，对着大海遥遥祭奠，聊表孝心。

“哦――好儿！”那老儿一笑，笑得古怪，总好像一咧开嘴就夸张的深红牙肉，笑相令人不太舒服，

“这样年轻，你怀什么旧？”老儿慢条斯理地问。

边那条街上有一家老字号糖炒栗，立刻就嘴馋了，要去买栗。

这是为已经土的游家父和渡边那只老猪狗洒的酒。

“父亲海，不在边了，我过来海边看看，没准哪天他就跟船回来了。”严小刀蓄地说。

或许就是因为某人的缘故，严小刀现在对轮椅这玩意儿莫名亲切，忍不住多看了几。这位老者大约也是膝盖、小因为疾病而痪，肌肉明显萎缩，细弱地搭在座椅上，是痪卧床多年的模样。这样稍加对比就瞧来，凌河当初是刻意伪装，凌河的肌肉可从来没有萎缩过。

他举瓶敬了大海：“爹，咱爷俩喝一杯。”

凌河住他肩，把人在原地：“用不着，我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儿童。”

严小刀又说：“你替我也买一包。”

清晨的港湾人烟稀少，又因为附近封锁戒严，视野人影就寥寥无几。

严小刀不假思索地说：“我去给你买？”

他调从车后备箱里拎几瓶啤酒。他就坐在岸边长椅上，面对翻的茫茫波涛，光寻觅着波浪中隐隐约约的黑，然后发现那些小黑或者腾空而起化作展翅的海鸟，或者被浪涛吞没就此无影无踪，心思惆怅……

他打开两瓶酒，一瓶放在脚边上，一瓶拿在他手里。

“好啊，来一瓶。”老家伙还真不客气，伸手接过最后一瓶刚开盖的啤酒，一饮就是“咕咚”两大。

后传来“吱吱呀呀”一阵轻微响动，严小刀一开始没在意，懒得回。那动静就近在咫尺，在他后好像打了个圈，一个坐轮椅的老，独自慢悠悠摇着轮，也在海滩闲逛。

长椅上还有几瓶未开封的啤酒，他用牙齿和手指撬开啤酒瓶盖，把这些酒都洒在码岸边，看浅黄的酒随风斜斜地泼来。

“您老也来一瓶？”严小刀客气一。

凌河刚想说你又不吃那种绵绵的栗，随即就明白了小刀的心思用意，只是没有破。

“年轻人，经常来看海啊？”老儿似乎也不忙，专门找他闲扯。

严小刀独自站在岸边台上风，眺望风景，让凛冽的海风从到脚把他得额冰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