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六仍是充耳不闻,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十七回看了莫绝,莫绝只得朝他,上前帮他一起把鹿鸣绑起来,然后便和其他人一起沉默着去了。
“我接近骆老先生,是因为郎佑庭后来又跟她说,当年他合谋害死了我们的养父母,是郎老先生的帮凶。我一直都很相信他,我没被他囚禁的时候,也是那样相信他的,她当时答应他最后帮他扳倒这个敌人,之后就会离开,郎佑庭答应了。不过郎佑庭给她的任务,不是要杀了骆老先生,而是想把骆家据为己有,我想办法嫁了骆家,一直在为他商业间谍,只是后来……她上了骆家的大少爷,想而退,可郎佑庭却以此为把柄一直利用她,我一边想报恩,一边又想摆脱这种生活,每天都很痛苦。而郎佑庭那时候也骗我,说我如果乖乖听话,就还我自由,我为了忍耐了他两年,直到有天我无意间听到他和一个人的谈话,才发现一切都是骗局,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们,他说的仇恨本全都是假的!”
莫绝赶忙过来安他,郎六只得耐着等,晚上本睡不着觉,睁着睛等了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鹿鸣再次清醒过来,才匆忙又跑门去。
“可是……”
郎六却像是没听到那些惨叫,愣愣发着呆,霍逸一直在旁边陪他,试探着说了一句,“鹿鸣说他和白莲被郎佑庭骗了,也许还有隐,你先别难过。”
也不知十七昨晚和他说了什么,男人比昨天冷静了许多,绪也不再激动了。
“问他也没力气说了,已经睡过去了。”
屋里又传来压抑的痛叫声,戒毒本就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何况鹿鸣上好几种毒素混在一起,要不是林医生的方有效,他此刻说不定早就痛死了,本挨不住的。
“……”
郎六听到这儿猛地一愣,急忙问,“什么假的?哪一个是假的?”
就这么一直等到了天黑,鹿鸣又清醒了些,郎六急忙要去,却被十七挡在了外面,“他现在太虚弱了,明天再问吧。”
他怎么都没法相信,自己心心念念地想复仇,却是自己的父母最先害死了大伯他们一家,他还是不肯信,呆滞地坐在外面,连韦一和他说话也没听去,满脑暴风骤雨,本没法思考。
“你的父母不是害死我们养父母的凶手,真相反而是相反的,”鹿鸣深深了气,疲惫地说,“我养父虽然是郎家的长,但是他……各方面都不如你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二弟,当年的家主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郎家传给你的父亲,我养父……恼羞成怒,就设计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抢了这个家主的位置。而当时的影首领和老家主很深,当年逃走了,几年后折返回来,为老家主报仇
鹿鸣的确很不舒服了,肌肉又开始扭曲,的确是要发病的前兆,他闭上忍耐了一会儿,在十七怀里抖着声说,“绑、绑了我吧……好像……又要犯了……”
“你还可以吗?”十七稍微住他的后脑,让他的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难受的话,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而是愣愣看着他,直到被男人抱住了,也许久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