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教主真借故前来挑衅,甚至殃及听雪,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
一切,都远去了。
“人死不能复生。护法需知,错了事,就算只是一念之差,就算再有什么样的借托词,终还是要为之付代价。”
,那把佩剑抛在空中,稳稳落在谢律手里。
难啊……
谢律直到此刻,才终于找回了前些年鼎盛时期的觉。手执利刃以摧枯拉朽的破风之势朝着段锡席卷而去。重剑最后一剑风迎面直袭,他轻松侧躲过,而在一个瞬间,段锡双手双,都血来,屈一跪,谢律当以千钧之力,把他狠狠摆平在地上。
亦看不到,谢律周湿透一脸倦容,半跪在了段锡边。
“是……咳咳
他这一生,虽然短了些,却其实过得不错。就连那隐忧,也多半与他无关――反正过不久他自己就要死了,之后会被教报复遭殃的,终归也只会是枫叶山庄,是凌微楼,是听雪的一众无辜人等,却不是他。
有很多时候,怎样选都不算对;怎样都不算好;怎样抉择,都难得从此一劳永逸。
只是谢律仍有些隐忧――教苍寒堡只是护法就成这个样,自己不用“羽化”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那教主……又该是何等逆天的光景,是不是甚至比得过皇院的大手。
“杀了我。我已不想活了。”
“段护法,我过去……曾和你一样,辜负了某人。亦和你一样,幡然醒悟,却悔之晚矣。”
“我不能杀你。”
“当初负了别人,本就要你十倍百倍地去还,而就算十倍百倍都换不回当初他你你敬你之心,你也要认。”
……
“你若要死,自己去跟你们教主说清楚来龙去脉。说完了,将无辜之人系脱尽了,该死再找个地方自己去死。你若真想对得起那女,对得起你们的孩,便该如此去。”
他转过,看着段锡那仍旧带着怨怒不甘的倔眸,无奈苦笑:“便是不肯认,便是怨天尤人,护法心底却终是清楚得很,她究竟……是因何而死。”
明晃晃的剑尖被搁在脖上,自打师以后几乎未尝一败的段锡,躺在冰凉的雨中,中是漫天翻的乌云黑海。
这世间之事,纷纷扰扰,来去终究躲不过一个“难”。
“……”
他看着那个浑是血的男人。镇远大将军谢律,听说他是个万众景仰的正人君。可正的所谓“正人君”,果然也都是伪君罢了――一言不发便先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是打算慢慢将他折磨至死么?
“杀了我吧……”
雨声渐大,花嘈杂纷繁,雨落成帘,甚至唐济等人与谢律也就相隔不过两三丈而已,就已看不太清他的影。
段锡终于像是承认了逝者不可追一般,笑着呕了一血。
可这么想着,反倒无半分轻松。
而瞳中倒影着段锡那张惨淡的脸,谢律又忽然觉得,自己前的这个“难”,本还算不上难。
即便如此,他既输了,也无话可说。
杀了段锡,必给教寻衅枫叶山庄的借;可不杀段锡,留着也是祸患,所以他才挑断他手筋脚筋,如此一来,起码段锡本人,不再会是枫叶山庄和听雪的一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