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梦境中,慕容纸才会偷吻他。用他冰冷的唇细心濡湿他涸的嘴角。
冰凉的手,那只属于慕容纸的那只冰凉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手中的帕,沾掉他额间的虚汗。然后,那个人的气息逐渐接近,近在咫尺,似乎犹豫了一。
“师父,师父――好了!够了!您快去药浴吧,他本没什么大事的,倒是您――”
刚到听雪的时候,明明觉很幸福啊。以前整天吃不饱,现在终于能吃饱穿了,还有人疼,要什么给什么,多幸福啊!
梦中,他周被荆棘缠绕,只是轻微一动便疼得心冷肝颤,在黑暗之中挣扎着,终于握住一只冰冷的手。
当空明月,转间又圆了。
谢律觉得这一切肯定是梦境了。因为只有在梦境里,他整个人才会如此陷无法挣脱的迷障,完全使不一力气。
这山望着那山。可是到来,谢律啊谢律,你为了满足那无尽的*,交换去了多么珍贵多么重要的东西?
他本以为是慕容纸,刚刚有那么一半星的安和知足。可抬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脸――那张一直想要遗忘的绝世容颜,如同画中的那女蛇一般,正在对他形容可怖地微微而笑。
第51章就这么苦兮兮地
你怎么就那么蠢啊!
……
可后来,这样的幸福,竟成了习以为常,然后竟成了没趣,最后甚至成了负担!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慕容纸,还只是一个刚从东家爪里逃来,没人疼整天被打的可怜孩。
谢律已醒了,却还是好像鬼压床一般,四肢动不了,睛也睁不开。
每天带在边,冷笑着呼来喝去,在没有生命的尸上发自己的恨。令所有人都真信你可以从此无知无觉,无痛也无泪了么?
轻轻在他唇角,落浅浅的一吻。谢律原本迟缓跃动的心脏,突然狂起来。
他迷茫中问自己,那样的日,真的过得不好吗?
……人的*,真是无穷无尽啊。
夜璞焦急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得很,而谢律仿佛躺在一片漆黑的河岸边,意识明明是清醒的,却始终睁不开睛。
那只冰凉的手,抚过他的额,带着粘腻的血腥味,亦真亦幻。
伏在床上阵阵搐,泪从角不断落。谢律沉浮在蛊虫躁动的无尽痛楚之中,辗转不停。
毕竟,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不是么
从吃不饱饭的人,一夕之间变成听雪里集慕容纸万千为一人的小少爷。
真若如此,谢律倒宁可替他人嫁衣裳。
不知睡了多久,不知白天黑夜,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不知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他似乎终于听到了慕容纸那清雅低沉的声音。
“小姜,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死后,叫阿纸好好地哭上一场,再叫那些懂得疼他他的人,替他疗伤。
他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从前。
又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被抱了起来,又被喂了什么苦中带着一丝甜的汤汁。
谢律惊醒,又被痛晕过去,梦中一会儿是慕容纸,一会儿又是那人,然后一切终回平静。
谢律了个噩梦。
谢律。你怎么、怎么就那么蠢啊……
谢律本以自己最少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