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dao了。”
可谢律还是努力翕动着gan1涩的唇,虚妄地看着慕容纸,yan角逐渐hua落xia泪来。
“阿纸……我……我……自打回来家里……该说的话,一句都没说,该zuo的事,也……一件都没zuo。”
……
岂止是该说的话一句没说,该zuo的事一件没zuo。
谢律自问,你除了惹他伤心惹他生气惹他落泪,你还zuo过什么?
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原本只是抱着求死的心来到这里的,为什么看到他的脸――就笑眯眯地话锋一转,变成了“阿纸,我回来了”?
还不是……看他那时望着自己的yan神里,愤怒之中掩饰不住的diandian凄凉和痛楚?
还不是仗着他痴,都过了那么久,却还是喜huan自己。
……
谢律啊谢律,到底……是什么人啊?
阿纸他那么单纯一个人,被你骗得还不够苦么?你怎么能那么坏,怎么能坏到那个份上?!就因为知dao他其实放不xia你,便能心安理得地把他原本平寂的心再度搅乱,然后再叫他yan睁睁看着你死――?
你是开心了啊。不必暴尸荒野,临终的时候shen边还有人那么ai你、在乎你。
你要他怎么活?
没听到他在哭吗?!为什么没有为他想想?
“若早知dao……若早知dao这样……我一定……好好待你。从一回来……就好好的……好好对你……”
仿佛gan1枯的shenti里仅剩的湿run,全bu化作了shuihuaxia枕边。谢律自嘲地扯chu了一抹哭笑,终于再不是众人平日里看得到的那副什么都似乎不在意的浪dang模样。
可是,已经迟了。已经太迟了。
最好的韶华,统统埋藏在了京城和疆场;只有最不堪的一面,却留给了自己如今最舍不得的人。
恍惚之中,他描绘着自己从未离开的画面。在这听雪gong中,他渐渐长gao了,也长大了,终于不再像小时候一样需要窝在慕容纸的怀中,而是伸chu肌肉紧实的健康的手臂,紧紧搂着那个人ru眠。
而慕容纸,则会靠在自己肩tou,带着一丝不带任何防备的浅浅笑意,甜甜地ru眠。
那样不好吗……
跟着阿纸,他应该会长成一个活泼shuang朗、坦率正直的青年,阿纸教过他,要真诚,要善良,在自shenqiang大的同时一定要有同qing弱小的善良,以前zuo个好孩zi,之后zuo个好人。
而不是在十年繁华与权谋的淘洗xia,逐渐变成一个心思复杂、自以为看破红尘,嘴角总带着些嘲讽的愤世嫉俗,吊儿郎当又自私自利的人。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少年骄狂。一步错,步步错,时至今日,一切已不能再推倒重来。
他就要死了。上苍给他的在听雪gong的最后这段日zi,对他来说,其实已是莫大的安wei。
可是,却苦了他的阿纸。
“此生……是我负你。我……对不起你。便是万死,也不够……不够抵……阿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若有来世,这一世欠了你的……无论多少倍,无论多少倍……我……我……”
……
谢律已没有力气再发chu声音。他全shen再无一丝力气地闭目躺着,看起来已经昏睡过去,其实意识仍是清醒的。
耳边传来慕容纸压抑的chou噎,一声一声,像是刀zi一样戳在心底。
阿纸,阿纸……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