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凭什么那么有把握?你待师父,远不如我待他十分之一!我每日研究师父吃的菜肴,你除了偶尔山买个糖饼还过什么?厨艺不堪咽,扫个雪都能扫得乱七八糟,就连替昭昭换个布都不好!何况你也不懂药理,师父病了你能替他瞧么?师父冷了你想得到替他添衣么!你除了惹师父不兴,明明什么都不会!”
“更不要说,若换是你,若是有一天惹了阿纸大发雷霆,将你逐师门,你可还敢像我一般死不要脸地留在他边?”
“对,我是什么都不会,还总招他惹他。长得也未必比得上你和唐济,可他就是喜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谢律把竹耙竖在秃树边上,哀其不幸:“有些理,你和唐济……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吧。”
“照我看啊,最后恐怕拗不过他,还是得收拾包袱哭着离开,哪怕自顾自伤心了一路,哪怕从此之后再也对他念念不忘,但是,还是怕惹他生气怕惹他讨厌,永远畏首畏尾、不敢回他边。”
“……”
“还不是――还不是你命好!你一早就在听雪!师父最先遇见的是你!”
“像你这种人,便是同他在一起了,一旦有了什么误会,最后岂不就是免不了一别变永别,两边都伤心却永远不得善终了么?”
“你但凡能稍微有息,都不会在他边偷偷喜了他那么久却什么都不说。那时小阿沥又没有跟你抢,我又还没回来,你还在傻等什么呢?倒是整日替他端茶续、为他饭洗衣,得无可挑剔,可他却甚至连你喜他这件事都不曾察觉!那么长的时间,你都什么去了?”
“是。小徒儿,我知你也喜他。但是趁早放弃吧,没用的。”
“也就只有我这样的,整天把他气得要命,才能叫他把真正的心思表在脸上,才能让他冲我吼真心话来。若换成你们,倒整日同他相安无事,可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要如何知?”
“还不明白吗?就是因为我无耻,所以阿纸才喜我啊。你确实不无耻,枫叶山庄的那个庄主亦不无耻,所以你们才永远跟阿纸有缘无分啊!”
“你别看他如今对我避而不见,我的菜他不肯吃,我摆的瓶瓶罐罐他随手就打,不理我还一脸嫌弃;可我若真走了,他才不知会苦闷成什么样,到时候你倒是看他不喜不悲、一潭死的了,心里憋坏了都没人知。”
“我……不比你差。”短短几个字,从夜璞的牙里挤了来:“若师父选了我,我、我绝不会像你一样……总惹他生气,总惹他伤心!”
那个枫叶山庄的唐济人,也是一样
“你――不要脸!”
夜璞脸上缓缓一阵绯红,恶狠狠瞪着谢律。
说真的,我真不明白你们这群人都在想什么。
“你会个屁!”
“不是因为我来得早。”谢律摇了摇:“你信不信?让你早来十年,我还是能到后来居上?”
“我知。”谢律认真了:“但是有我在,你师父是永远都不可能选你的。”
夜璞不服:“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我才不像你!我才不会那般丢师父一个人!不什么阻碍什么误会,我都会是回到师父边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