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永远都不会停止向往“外面的世界”，于是我只能不断得折去你的翅膀，彼此互相折磨没有尽。

那一条路，虽然荆棘丛生，但我们始终携手走过来了。

会的。我也挖过别人的睛，我也骗过别人，或许当年一念之差，也会去找你索命。

“也没有……受委屈啊，”慕容纸缓缓：“何况留来，也未必就是好事不是么？”

“我不能……绝对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如果说你我之间所的错事，所存的懊悔，所有蒙蔽了双的误歧途，所有迷茫、争吵、猜忌、痛苦和不安，都是命途中注定的一砖一石，也许就是那些东西，最终一起铺就了一条崎岖却扎实的路，才让我们能够得以一路走到今天。”

“嗯，不留。”

“留住你的话，‘结局’会改变，但一定不会往好的地方改变。我最终一定会变成鬼，变成一个连自己都深恶痛绝、无法原谅的人，你也……一定不会原谅我。”

不是放前尘，亦不是重来过。只是如今的你，还有你的全过往，不论你这些年成就了什么，又或者懊悔过什么，好的坏的，错的对的，都是构成我所喜的你的一分。

听雪冰冷地上躺着他死不瞑目的曾经的人，以及后来那人行尸走肉的模样。

但不是那样也没关系，只要最终是你，就是值得的。所以……我已经不想再活在过去，亦不愿再活在不安和耿耿于怀中了。

我绝对不要有朝一日，也像他那样陷疯狂，跌无底的黑暗，然后亲手伤害最重要的你。

他望着谢律，那少年稍显稚的脸颊与记忆之中英俊成熟的模样重合。他就这样看着他，枉顾时光的沧桑轨迹，从过往直到将来。

“……”

不该有需

幸好没有那样。但倘若当初把你留了来呢？

当然，谁不喜坦途呢？若是能一帆风顺繁花似锦，当然是命中的造化再好不过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会变成那样？阿纸是天底最好的，你才不会――”

“可你即便明知结局，明知我离开你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仍不留我么？”

我既无趣，又冥顽，你想走，若留你，日越久，你越是不会开心，越是会厌烦我。我不想走上那条路。因为我喜你，我希望你能快乐，希望你能每天都笑容，纵然是在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因为，纵然把你留在听雪中，师父他也终有一天会回来，以我一己之力，本保护不了你。若非你当年去了京城，也不会认得凉王，师父他……也不会像如今一般，拿我们没有办法。”

“所以，小姜，我如今真觉得……这世上没有一定好或者一定坏的机缘，也没有一定好或者一定坏的选择。错了或者对了，不辗转到变数的尽，谁又能知呢？”

“就算整天折磨我也好啊！”对面人苦笑了一声：“起码省得我去外闯来那么多祸。无论往哪里逃，却总逃不过那权谋纷争，整日里上悬着一把刀过得提心吊胆的。我自己倒是不怕，可我不想你总陪我一起受委屈！”

“谢律，我喜的，不止是从前的小姜。”

“更何况，如果说，如果说……”

第1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