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栾君

言之意，是有些事不能让黎穆知。他说的直白，黎穆自然明了，却不肯挪开步，转去望着顾渊，目光里竟似有些哀求意味，顾渊不知如何才好，他想让黎穆留，可循着栾君话语中的意味，尹千面是绝不会这么的。

顾渊知修大多手段毒辣，审人的手法更是狠厉至极，也不知贺潺是受了什么罪过，他们虽是之交，贺潺还逗过他，可好歹也算是同中人，他怎么可能再让贺潺受审，便说：“不必了，我信得过你。”

黎穆一瞬神黯然，似是已经知了结局，闷声一句“是”，便转朝殿外走去。

顾渊已大约摸清了尹千面的，他知尹千面古怪，这些人大多都畏惧他，脆便朝着栾君伸手，：“拿来。”

果真栾君往便说：“君如此恨他，为何还要模仿他的模样。”

他犹豫：“徒……”

虽说他不知贺潺的肉在何，也不明白要如何将贺潺从镜中救来，可修修炼手法古怪，贺潺的生魂落在这些人手上，保不齐会被他们拿去炼了元神，还是将镜要过来毕竟好一些。

顾渊说：“镜。”

顾渊也忍不住伸手拦住黎穆，他实在不明白黎穆为何如此愤怒，一面在心中细嚼栾君的对黎穆的称谓，如何就是少主了？

在殿终于只剩了栾君与顾渊二人。

栾君却觉得自己是说了不该提起的事，讪讪：“君，路上我已审过贺潺，他倒是什么都不肯说，君可要再问一遍？”

顾渊将那铜镜收好，他仍是没摸清楚事的来龙去脉，心好奇，一面故意问：“你说你得的消息就只有这些？”

凉淡漠的模样，好似恨不得从栾君手中夺过那面镜来一般，贺潺在镜中望不见旁侧的他，却也声傲然答：“你们便是散了我的魂魄，我也绝不会卖同好友。”

顾渊还不曾开去问栾君究竟要告诉他何事，栾君却已抢先一步笑着与他说。

他侧煞气一瞬郁，如同那日与李显义交战一般，还要更可怖一些，栾君急忙将那镜收怀中，一面安抚他：“黎少主莫要激动！”

栾君不解问：“什么？”

可他很快便觉得有些不对，若栾君真是想夸赞尹千面换之术毫无破绽，他应当说君手法越发湛才是，怎么会说他的脸像极了，像极了谁？顾渊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可此刻也只能假装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然：“那是自然。”

顾渊最初以为栾君所说的是尹千面换之术湛，新酷似原主，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腹诽，他就是顾渊本人，能不像吗？

“君这张新脸可真是像极了。”

黎穆怒：“那我先废了你的修行！”

他想不通透，这厢黎穆终于勉定了心绪，栾君又试探般：“黎少主不若去透气定定心，我先将此事告知君。”

顾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只沉默不言。

栾君似有不舍，如贺潺这般修炼深厚之人，实在是很好的丹引，炼了丹去，对修为大有裨益，顾渊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免不了瞪他一，栾君吓了一，急忙便将铜镜掏了双手奉了过去。

栾君一怔，显是有些吃惊，却仍是讨好般笑：“看来君今日心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