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如此说着，却轻轻抖了抖耳朵，大约是尹千面从不曾这么摸过他，他也觉得这觉十分古怪，却并不排斥。

顾渊已快要忍不住笑意，一面：“栾君寻着了你父母隐居时的住所。”

黎穆一怔，问：“在何？”

顾渊问他：“怎么了？”

贺潺冷哼一声。

顾渊：“我并不知，得请栾君带我们一同过去。”

“师父。”黎穆低声说，“我见栾君已去了……您在和谁说话？”

顾渊着：“不可！”

黎穆说：“倒不如直接打散他的魂魄来的利落净。”

顾渊见他仍是有些怀疑，叹一气，正想继续解释，忽而觉察到有人靠近，便匆匆将镜收了起来，站起转过去，望见黎穆已走了来。

顾渊：“我知贺仙师许是觉得孙少爷已有妻室又在外拈花惹草不够恰当，可您知吗，我整整了三日的噩梦。”

顾渊说：“到竞卖之时，我与家父就坐在你侧，第一件展卖品是九邙雪山蟒纹巨虎的……”

贺潺的神已有些古怪，似是终于想起了这一桩往事。

糟糕，又馅了。

顾渊了：“是，我们。”

顾渊并不理会他，自顾自般往说去：“那东西被孙家少爷拍了去，周遭人皆说是孙少爷拿去讨好他的小相好了，孙少爷旁坐了个少年，所有人都说那便是他的相好，我不知相好是何意，父亲也不肯告诉我，便问了贺仙师您。”

贺潺：“……你……你的确有可能是顾少庄主。”

他语调一顿，再去看贺潺神，贺潺皱起眉来，已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却仍是说：“，当日之事有不少人知晓，你不必再装了。”

顾渊不知为何便觉得心疼，他不知要如何安抚黎穆，思来想去，小心翼翼伸手，想要去抚一抚黎穆的脑袋。黎穆的量较他要上不少，顾渊只得微微踮起脚，掌心蹭到耳上发，茸茸般挠着他的手心，是温的，很是舒服。黎穆却受惊一般避开他的手向后缩去，圆睁着，结结巴巴：“师……师父……”

顾渊：“你告诉我，相好便是丹引，那周少爷是要将相好喂胖了，再剁碎了血淋淋地丹炉吃掉。”

贺潺：“……”

他见黎穆上戾气渐重，暗暗搂紧了怀里的铜镜，生怕黎穆扑上来抢它，可黎穆只是垂了耳朵与尾巴去，面上神虽无多大变化，却已然是失望至极。

顾渊觉察到他的戾气，便叹一气，胡诌：“我知你报仇心切，可这事是急不得的，小心莫要被心占了心魂。”

贺潺：“……”

黎穆重复：“我们？”

顾渊心中一慌，却面无表别开去：“尽早报仇不假，可却也不能如此急躁。”

他已不知该要说些什么才是，好在此时黎穆满心要散了贺潺魂魄为父母报仇，并未在意此差错，说：“师父可否将铜镜交与我。”

顾渊随：“没什么，只是在想若将贺潺的生魂炼成丹引，一定也极为可。”

黎穆皱眉望他：“师父您……不是一向想让我尽早报仇吗？”

一想那几年的越山大会，随便说：“贺仙师，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正在越山大会上，我尚且年幼。”

黎穆行镇定冷脸来，冷冰冰：“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