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叹一气，黎穆已背过去不想在理他，他们在客栈屋，黎穆自是摘了纱笠与长衣的，他耷拉着耳朵，茸茸的尾巴也垂在后，一动不动。

黎穆说：“不吃。”

顾渊心疚不已，他看了黎穆一会儿，终是小心翼翼说：“那日我听见你与竹师儿说话了。”

顾渊叹一气：“我昨日见门外有家肉包，闻起来极香，吃起来应该也不错，你等着，我去买些回来。”

顾渊叹一气：“是师父错了。”

他们这么呆坐到半晚，顾渊实在熬不住，一歪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黎穆早已不在屋，顾渊有些心慌，他总担心黎穆会什么傻事，譬如跑回死阵去取那一把剑，再自不量力找上玄风去。他急匆匆跑屋，结果迎面就在院看着了黎穆，他坐在石桌旁，手中捧了一本书，双眉紧蹙，似在刻苦钻研。

顾渊噗嗤笑声来，他正坐在黎穆对面，拿着一个肉包递到他面前，笑嘻嘻着说：“方才我尝了两，味可好了。”

了别扭，他想黎穆现今的状态，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赶回尹千面的住所，脆劝黎穆在束桐镇上休息几日，全当作是在散心。

黎穆仍是冷冷：“不吃。”

黎穆又专心看起了手中的那一本书，稍过了片刻，顾渊买了包回来，的确是香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黎穆扭开去，还不等顾渊问他，已抢先说：“我不吃！”

黎穆答应了，他们回到束桐镇，坐在客栈屋，两人各自沉默不言，连日紧张顾渊已困得同小鸡啄米一般，他靠在床上，将要睡着，终于黎穆率先开了，试探一般问他：“师父，你方才说会将那些人的名字告诉我。”

黎穆回答：“悟。”

黎穆本想拒绝，可顾渊已将包递到了他嘴边，他意识便就着顾渊的手张嘴咬了一小，味的确

黎穆沉默不言。

他不知自己的这一番谎言能让黎穆开心多少，黎穆心中有结，心结只能靠着自己来解，他说得再多，黎穆也未必能够听去，可若是不说些什么，他又觉得心中堵得慌。

顾渊被他一句话惊的清醒，他甚为郁卒，他是不想说这件事的，万一有朝一日黎穆真的去寻仇，两人想必一定要死掉一个，他左右为难，心沉重，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法混应付过去，只说看那些人穿着应当是玄风的弟，黎穆看得他是在应付，便也闭了嘴，低落：“我明白了。”

他转过，顾渊却已屁颠溜走了，黎穆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他近来的变化真是极大，往常师父就算披了他人的，模仿那人的形态举止，也不会如同现今这般，每日里吃吃睡睡，更不会与他玩闹，可若是细说起来，他觉得这般倒也没什么不好，他甚至希望师父一直能这样。

顾渊松了一气，一面走过去问他：“你在什么？”

顾渊：“为师认真想过，以往我每□□你练功复仇，或许是太过分了。”

黎穆的耳朵轻轻抖了一抖，显是在听他说话的。

顾渊这才看清黎穆手中的是本炼气的功法，他向来视这玩意如天书，反正资质不好死活看不懂，看懂了也无法领悟，便百无聊赖坐到黎穆边去，撑着巴问他：“你吃饭了吗？”